刘贺扬的兵马还没出现,契丹人就彻底的败了,而且是全线崩溃,望风而逃!
契丹人,真的败了,而且还是败在正面对决,败得真惨呐!
如果,大周的老将李琼在场,一定会感慨万千,唏嘘不已:此诚百年来,未见之盛况也!
廖山河以及杨烈,接到全线出击的命令之后,毫不迟疑的紧跟着下达了总攻击令。
一时间,李家军的将士们,仿佛决了大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当的将不及逃走的契丹人,淹没进了死亡的海洋之中。
骑兵的高速冲锋,很具有杀伤力,一旦突破了步兵的阵线,再反卷包抄回来,基本上,步兵都会变成骑兵的盘中餐。
不过,契丹人原本全力以赴的进攻,突然崩溃败逃,其中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冲在后队的契丹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和自己人迎头撞上了。
人仰马翻,伤亡惨重,懵头转向,不知所从,可谓是契丹人如今的真实写照。
夕阳西下,长河落日,这是契丹勇士的挽歌!
大破契丹,跃马北地,这是汉家儿郎绝地反击,大获全胜的颂词!
耶律傲本以为李家军的脚力不中,顶多追击一阵子,就会鸣金收兵。谁曾想,一直强调高度机动性的李家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的盯在他的身后,逮住好机会就大咬一口。
最可气的是,颇超勇手下的那两千多党项骑兵。在没了契丹人牵制之后,他们才是对耶律傲咬得最深,最狠的恶狼。
古往今来。在军事对抗中,往往同类型的兵器或是兵种,才是最佳的选择。
在现代,航母对航母,潜艇对潜艇,才是实力均衡的对抗之道,靠偏门武器进行反制。那是实力不济的无奈之举。
面对已经彻底掉头逃跑的契丹人,颇超勇简直欣喜若狂,兴奋的吼叫道:“崽子们。杀上去,只要不让契丹狗转身掉头,必是奇功一件。只要打胜了,漂亮的娘子。随便大家娶!”
党项骑兵驻扎在开封城中。已有数年之久,由于李中易的暗中扶持,无论军饷还是菜粮,供应都十分充足,在物资方面没有吃半点亏。
繁花似锦的开封城,确实比穷苦的西北,要舒服得多!
可是有一样,一直是党项骑兵们最大的烦恼: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因为异族的身份,而不被汉人官民所接受。以至于,即使拿得出钱,也娶不到汉女为妻。
党项人大多是肉食动物,男性荷尔蒙原本就比汉人要强烈得多,长期禁欲,又禁止斗殴的苦行僧生活,足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颇超勇不愧是党项人中的枭雄,他没有喊那些文诌诌的虚伪口号,直截了当的戳中了部下们最需要的东西。
“嗷……”在颇超勇的鼓动之下,原本已经觉得体力开始衰减的党项骑兵们,一个个振作起精神,两眼赤红,挥舞着手里的钢刀,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噬人猛狮一样,恶狠狠的咬着契丹人的马尾,死不撒嘴。
两千多党项骑兵的衔尾狂追,正是压垮契丹人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耶律傲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党项狗……”耶律傲懊恼的暴了粗口,他始终想不明白,原本最痛恨南蛮子的党项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李中易的猎犬了呢?
不管耶律傲想不想得明白,他千真万确的败于南蛮子之手,而且,败得毫无悬念,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如果上帝睁开眼睛,俯瞰整个战场,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折家军已经停止了前进,并且列好了迎敌的军阵;东和南两面,到处都是蜂拥而来追击的李家军将士们;败逃的契丹人被夹在中间,只得被迫朝一直没有动静的西边山区逃去。
耶律傲发觉苗头不对,慌忙厉声吼道:“不能往那边去,快回来,快回来……”
可是,任由耶律傲喊破了喉咙,除了他身边的亲信牙兵之外,几乎没有人再听从他的召唤。
李中易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部下们,从东面和南面,驱赶着契丹人的大队人马,最终逃向了西面。
西面是太行人的余脉,地势十分不利于大规模骑兵作战。即使,契丹人再次被耶律傲组织起来,丢失了全部辎重的宫分军们,在没吃没喝,缺衣少药的如今,他们也绝对撑不过今天。
更何况,李中易早早的就布下了陷阱,充分授权刘贺扬去自由发挥其军事指挥才能。
草原民族,冲锋快,逃跑其实更快!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只要留得小命在,不愁将来抢不到南蛮子的好东西,这是部族长老们一代接一代,千百年来一直口口相传的秘诀。
“啊……”夺路而逃的契丹人,惟恐逃得比自己人慢,终于有急性子的莽汉,挥刀劈向了挡住去路的同族弟兄。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的自相残杀,也就变得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