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撇了撇嘴,他虽不是军法官,却也十分熟悉军规,非战时的聚众喧哗,军法司弹压不力的,罚三十军棍。
和朝廷定下的七十二斩之军法,每一条都要命的苛刻迥然不同,李中易对于非战时的轻微违法,一般只处以肉刑,也就是俗称的揍屁股,打军棍。
“那好,来人啊,唤军法司人过来,将左子光拖出去,狠狠的打屁股。”李中易发泄完被暗中算计,一直憋着的火气之后,心里舒服多了。
实际上,李中易无论走到哪里,身旁总有军法司的宪兵,轮值跟随。
眨个眼的工夫,军法司的值班宪兵们,便将他们的顶头上司,给拖了出去。
整个将军府大堂之中,无人会怀疑军法司的人,有胆子故意放水。
廖山河暗暗叹了口气,等左子光重新回来大堂的时候,被揍得血肉模糊的屁股,恐怕只能趴着说话了啊。
“诸位,我希望没有下一次。”李中易扔下这句**的话,掉头就走朝内堂走去,却不回头。
杨烈暗暗点头,李中易左右开弓,刚揍了左子光,就反手一拳,甩脸色威慑诸将。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于心头,等着慢慢的融会贯通。
竹娘带来的女兵们,齐心协力,早早的收拾好了后堂。
李中易进门的时候,原本满地的血迹,也已经被洗得一干二净,缺胳膊断腿的桌椅,也都做了调换。
不仅如此,极富有禅意的檀香,也已四面点燃,算是勉强压下了残余的血腥之气。
李中易是久经沙场的名帅,对于战争留下来的区区后遗症,他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怪。
鉴于是故地重游,李中易饶有兴致的背着手,慢慢的踱着四方步,用最新的视角,重新审视着,这座建筑风格极为类似中原的庭院。
“潇松,今天这事,你怎么看呐?”李中易欣赏过月亮门附近的紫藤花,突然转身,目不转睛的盯在李云潇的身上。
李云潇促不及防之下,脱口而出:“心齐,呃,不对,很可能是巧合罢了。”
“心齐?嘿嘿……”李中易冷冷的一笑,淡淡的说,“万众一心,同穿一条裤子,这是要逼我啊。”
“逼您?我的老天爷,谁敢呐?”李云潇大吃了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料到,李中易的真实反应,竟是如此的激烈。
“这人呐,如果太闲了,必定生事。”李中易若有深意的盯着李云潇,反复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慢腾腾的说,“在这里,就你我二人,我奉劝你一句良言,如果你也参与了进去,赶紧收手,免得让我为难。”
李云潇立时吓出一身冷汗,“砰。”他直挺挺的跪到李中易的面前,哭喊着发誓,“小的是您的家臣,向来只知有您,不知其他任何人,忠诚之心,天日可表。”
李中易点点头,抬起头,望向晴朗无云的湛蓝天空,淡淡的说:“水涨船自高,将来,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爷,我的一片赤诚之心,绝非口舌所能言尽。”李云潇这些年也颇读了一些书,和李中易对话的时候,倒也可以吊几句子乎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