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从阮接过信后,轻轻的搁在书案上,不仅并没有马上看信,反而高声唤道:“来人,吩咐厨下,多备几个下酒的好菜,老夫已经很久没有痛饮了。”
郭孝诚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若是折从阮真喝出个好歹来,他那稚嫩的肩膀,担得起如此重大的责任么?
可问题是,折从阮的辈份实在是太高了,别说他这个差了好几辈的晚辈,就算是他的亲爹郭怀来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呐。
折从阮瞥见郭孝诚的苦瓜脸,他心中不由暗暗发笑,你们李家军就算是势力再大银钱再多,嘿嘿,在老夫的面前也都是小辈呐!
“小卫子,你上次去开封之时,可有见到老夫的乖乖心头肉?”折从阮打定了主意,务必折腾下去,直到郭孝诚低头陪他喝酒为止。
郭孝诚自然明白,折老太公嘴里的乖乖心头,只可能是折赛花所生的少主人兴哥儿。
当时,郭孝诚刚满十九岁,虚岁二十,奉命去开封面见李中易。去的时候,郭怀没有说啥,只是郑重其事的写了家信,恭请李中易替郭孝诚赐下表字:卫易。
李中易看过书信之后,嘴上没说什么,给郭孝诚的赏赐却格外的丰厚,甚至还赏了两名美貌的高丽侍婢。
郭孝诚就算是再聪明,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两个长辈之间打的哑谜,最终还是在府州,被折老太公一语道破。
“嘿嘿,小娃儿,你还是太嫩了点。”折从阮当时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令郭孝诚至今记忆犹新,“汝父能够独掌灵州的兵权,靠的是啥?小娃儿啊,你把这个大事想明白了,剩下的全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