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部队,在泥泞之中艰难前行,垫炮车轮的麻袋经过反复多次使用之后,已经被撕扯成了碎布条。
炮兵,是李家军的大杀器,也是轰开禁军阵线的制胜法宝,李中易无论如何不可能放弃6磅青铜炮。
炮营指挥使李永堂被逼得很惨,以至于,两鬓竟然斑白。李中易对此看在眼里,却无法说啥,打天下,那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玩命,怎么可能不难呢?
最要命的不仅仅是道路的泥泞难行,而是战马的损失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之一二。
战马毕竟是牲畜,不是加油就跑的机械,暴雨一直不停,干草变成了湿草。马吃不饱,掉膘严重,不仅无法冲锋,就连驮物资赶路,都累垮了不少。
李中易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放缓前进的速度,然而,斥喉们发回来的坏消息,实在令人无语。
从开封一直到濮州的地界上,居然是晴空万里无云,朝廷禁军的赶路速度,也达到了每天六十余里。
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望着雨幕下的前进大军,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楚雄察觉到李中易的心情不佳,便凑过去,小声说:“爷,小的信得过杨白行。”
李中易心神微微一动,楚雄倒是个明白人,看出了他担心的不是对阵朝廷禁军,而是老巢平卢被休哥给偷了鸡。
说句大实话,李中易带出来的几万兵马,哪怕全打光了。只要平卢的地盘还在,不出三个月,他又可以重振旗鼓的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