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体现身份差距的繁文缛节,全都被抛到了一旁。
室内的地暖烧得很足,李中易热得直接冒汗,索性把五蟒袍脱了,就穿了件细麻布内褂,翘起二郎腿,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和大家闲聊。
一旁伺候着端茶递果送瓜子的萧绰,一直暗翻白眼,在心里骂李中易,亏他还是大周之主,坐没坐相,君无君体,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包子。
不过,饱读汉人经典的萧绰,她心里也很明白。李中易这么做,看似跌了君上的身份和体统,却可以牢牢的笼络住心腹部下们的心。
被李中易熬了这么久,萧绰哪怕是再愚蠢,也大致看懂了男人的为人处事原则。
涉及到权力的分配,不仅有规矩的约束,更有细节的条框,让部下们有章可循,既不怕担责任,又不至于僭越本分。
至于,在私密的场合,李中易压根就不把所谓的君上之威当回事儿,随心所欲的怎么亲近怎么来。
偏偏,李家军的老部下们,还真就吃李中易的这一套驭下之术,一个个俯首贴耳,忠诚无比。
重规矩、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待老部下格外亲厚,以及私下里不拘小节,还极端好色,这是萧绰对男人的基本看法。
就在萧绰有些走神的时候,李中易忽然说:“治安,治安,治了才会安。怎么治呢,由点到线再连成面的预先防范,才是重中之重。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一旦奸人作恶逃出城去,流窜于各地,就再难缉拿。”
缉拿罪犯,这是李延清的本职工作,他赶忙起身,想解释一番。李中易却摆了摆手说:“坐下说话,我向来不喜欢有太多的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