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东芸的脚步顿了顿,圆溜溜的眼底快速滑过一抹粉色光芒。
她干渴的舔了舔唇.瓣,呼吸有些急促:“这趟我可真是来对了。”
能够引得她血液如此沸腾,必能提升她的魅魔体质,只是她见识浅薄,竟是猜不出前面会有的是什么宝物。
她狠狠压抑住来自血脉深处的渴望,依循本能,向前奔去。
如此大半日后,当鲁东芸再次破开一面阵壁,眼前一直灰扑扑的石壁甬道终于有了变化。
那是一个圆形的巨大石洞,石洞内部被开凿了各种各样的符文,大片阵纹层叠于一处,上面灵光闪烁。
石洞正中心是一个圆形的灵气罩,其内有一座高高的祭台,祭台上则插着一把灵光内敛的巨大斧头,战意盎然,煞气凝身。
宪天战斧?!
鲁东芸瞪大眼睛。
她屏住呼吸,还想再多看两眼,就被这里的另外一人吸引了视线。
哪怕那人蓬头垢面,鲁东芸还是只一眼就认定了他的身份:“是你?”那个不懂得欣赏美的二愣子?
陈奇抹了一把汗,拧眉比她拧得更厉害:“鲁半耳?!你怎么来了?!对了,我一直想要问你,你那半扇耳朵到底是花了多大代价才又生长出来的。”
鲁东芸被他这大大咧咧的话直戳了心口,转而气红了脸。
她的魅力不是她吹,除了在卓远身上吃过暗亏,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二愣子。
当初在师澜城外交手,但凡他对自己的魅魔视线产生过一点动摇,那斧头都不会临时改变轨迹,削掉了她的半个耳朵,让她在修真界落下一个鲁半耳的恶名。
可见这就是一个情窦压根没有开过的直愣货!
因此,在确定眼前人是陈奇后,鲁东芸压根没有与他勾搭、白费力气的心,只是撩起眼睫,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陈奇,咱们早有旧怨,既然今日遇到,不如先做一个了断。”
陈奇撇她一眼,大声嚷嚷:“你说了断就了断,不知道了断也是要排队定日子吗?爷爷今日还忙着呢。”
说罢,他目光深情并坚定地看向高台上的灵斧:“你看她那么丑,咱们待会儿选人时要擦亮着眼,选我,我肯定天天爱护你,将你擦得漂漂亮亮。”
鲁东芸:……
此情此景,她也不指望陈奇会拿出风度与她谦让,但既然大家遇到了一块,那便拿出实力公平竞争。
“陈奇,你当初削我半耳之仇,今日必要让你双倍奉还!”
她娇喝一声,抽出长剑就向他攻了上去。
陈奇却不理他,只继续往高台上的灵斧位置冲,让凌鹰和虎王去对付这个被气红了眼的丑婆娘。
然后,这一次往前冲的过程中,陈奇依旧只握住了那灵斧一瞬,堪堪在上面留下一个血手印,就被其给再次用气浪掀翻。
好巧不巧地,这一次他还一屁.股坐到了鲁东芸的背上。
陈奇被唬了一跳,连忙起身,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屁.股上连着打了个清洁咒,就再次往上面冲。
鲁东芸气结,起身就要再次追上,却被虎王与凌鹰挡住了去路。
虎王和凌鹰,都是陪着陈奇这个战斗狂一起自修为低微时打过来的,它们无论围攻但是单打,都各有战术。
此时它们一起围攻鲁东芸,虽说完全打死有些困难,但是为陈奇争取更多的契约时间却是绰绰有余。
也是因为它俩跟着陈奇学了一身的莽招,打女修挠脸,打男修顶跨,鲁东芸在它俩手下支应着十分费力。
没过一会儿,她脸上胸上就被划出一道道血痕。
随着她愤怒挥剑的动作,一滴滴嫣红中带粉的血液顺着她的伤口滴滴坠.落在地,而后顺着地面的阵纹纹理,缓缓地渗了下去。
如此变化,陈奇几个没有发觉,反倒是高台上的灵斧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它斜插在祭台顶端,突然开始嗡嗡震鸣,气息也由之前的平和转为急躁,无差别地开始往灵气罩外震出威压与杀气。
如此变故,不仅让陈奇靠近祭台的过程更加困难,还将鲁东芸震出了石洞的中心区域。
鲁东芸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心下咒骂,这下子她之前好容易往祭台方向靠近的距离再次归零,不得不再次顶着这两只灵兽的压力冲去。
而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与战斗,自然让她身上的血液挥洒得越发之多,溅得到处都是。
柴自翔隐于阵壁间隙中看着这一幕,唇角越翘越高。
虽然再过一会儿,陈奇的死亡方式可会和上辈子不一样,但是,人总归都是要死的,死在哪里又有什么要紧。
这样设计捡漏的事,他自重生以来经常去做,几乎很少失手,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如此想着,柴自翔看向祭台之上的勉力支撑的宪天战斧,眼底迸发出激动与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