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内,惠魁与楼青茗一开始确实是切磋。
原本惠魁是抱着只要将人打得没力了,楼青茗就能深切地知晓她自己与高修为者之间的差距,不再张狂涉险。
却不想,楼青茗那根本就是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存在,曾经在蒙金大陆时,她就通过算计的方式烧死了一个元婴修士,现在惠魁约战,她自然是没有怕的。
过于强大的实力、与张狂的气势,直接激起了惠魁骨子里的那点杀兴,直接将楼青茗当做了真正的邀战对手来看待。
再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无论是惠魁,还是楼青茗,都在对方越来越阴险的招式下打出了真火。
尤其是在惠魁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专门朝着楼青茗的脸上打以后,楼青茗干脆开着道韵与异火一起,可劲儿地往惠魁脸上糊。
短短时间,不仅烧掉了惠魁的半边眉毛,一背长发,还用无念夜镰周遭道韵的空间震荡,震肿了惠魁的脸。
也因此,当楼青蔚引着班善来到演武场时,看到的就是防护结界外一众张大嘴巴围观的御兽宗弟子,以及防护罩内,脸上身上各自挂彩的惠魁与楼青茗。
楼青蔚眼睛瞪大:“我去,惠师兄竟然打茗茗脸!”
班善眯起眼睛,声音不咸不淡:“啊,他竟然打我闺女脸。”
楼青蔚:……
很快,演武场上打出真火的楼青茗与惠魁在又一次的过招后,双双分开,喘息着占据场内一角。
楼青茗绛宫中的莲子一边飞速旋转、加速吸收着周遭的灵气,一边伸手揉了把脸上的淤青,妩媚的眉眼间打出真火的兴奋以及冷漠。
在这一次的切磋中,楼青茗初次见识到惠魁在打斗中的疯狂。
方才为了混淆这人的视线,她连酒蝶白雾都用上了,下巴上还是被砸了两圈,他.妈的幸好她牙长得进,没被打掉。
对面的惠魁则侧头往旁边吐出一口血沫子,眼底赤红而炙热:“好吧,少宗主你确实比筑基期时的我厉害一点。”
别的不提,这个异火与道韵,真的是堪比wài • guà的存在。
看台下观看的一众御兽宗弟子在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后,相继呼出一口气,而后一边兴奋地叫好,一边打趣地发出了嘘声:
“惠师兄,少宗主她现在都快比你厉害了好不好!”
“先看看你脸上的肿块,再说这话呀。”
“我觉得这如果不是擂台,而是现实中更为宽阔的环境,少宗主肯定会表现得更加出色。”
就凭那随时随地都能远程出现的异火,就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演武场外,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桑疆在见两人有志一同地停手后,便等着两人打出休战的手势,他再撤掉防护罩。
哪里想到,擂台上的两人在对着水镜看了自己的脸半晌,又有志一同地再次打了起来。
妈的,这家伙下手太狠了,不将脸上这点伤反砸回去,她/他今天这气都消不了!
围观众人:……
最后到底,演武场上的两人是一直斗到灵气耗尽,才一齐打下停战手势。
一下台,班善便递给楼青茗一粒丹药,看着她吃下,没过一会儿脸上的伤痕便消失了大半后,才转头看向惠魁:“原本还想邀请你去班家参看无情道与杀戮道的道雕,现在这个想法没有了。”
惠魁肿着脸暴起:“瞎扯,这想法你根本就从来没有过。”
班善冷嗤:“我的想法,你能猜到?”
惠魁:……
这愣冰碴的心思确实难猜,他愿不愿意给看还是两说,但是这两座道雕,班家却是肯定有。
与场内的同门告别后,楼青茗一路开着水镜为自己擦膏药,全程面无表情。
她的皇族形象啊,这下子全都没了,果然下手最狠是师兄,尤其是想让她经历高阶修士毒打、认清实力的师兄!
一进入楼青茗房间,班善就直接开口:“霍玲确实是在虞家,我对着东城内部的几株生灵老树进行过卜测。”
迂回一点的卜测,虽然麻烦了一些,但只要耐心,总能得到结果。
说完之后,他也没再废话,直接取出一张虞家老宅的地势分布图,只一展开,众人便被其中的详细程度所震惊。
像是这种资料,他们这些外地人基本弄不到。即便是弄到手,也很快就会被虞家收到消息。
班善坐在一旁为她们详细讲解:“虞家内部比较邪门,神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经常是前脚我们看到他们进去了,后脚对方的人就在神识中消失了踪影。而且,虞家本宅内部,从来不接待外客。”
“我猜他们的宅邸内部可能有什么屏蔽神识的法器或阵法,而且,这座宅邸内肯定有不少秘密。因为整个虞家都被布置在一个绝地阵范围内,也因此,一直以来进去虞家探查的修士都有去无回。”
说罢,他看向楼青茗:“你之前说,你想要去探查一下虞家,都有什么底牌。”
楼青茗很快就将虞家的内部资料构图仔细记下,闻言也没有抬眼看他,只是道:“底牌,很多。”
起码,她融入酒韵涟漪内的云渺海巅火,就是对付噬酒结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一环。
“除了确定了霍姨的位置,可还有查到其他的什么?”
班善摇头:“没有,全程踪迹都打扫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他的语气顿了顿,随后又继续补充,“但,虞家之前嫡系的虞月娇,曾与班家提过与我联姻一事,只是我对这种家族联姻没有兴趣,再加上虞家自身的情况,就直接拒绝了此事。”
也是那次之后,他对自己未来是否有道侣产生了好奇,随手占了那一卦,这才有了之前被谈论了许多年的他那次菩提寺救人之行。
楼青茗敛眉想了想,半晌她缓缓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大多数时间都面无表情、好像一个雪中人偶的清俊男修,伸出两根手指:“我现在这里有一个计划,或许咱们可以试上一试。”
班善眉眼一亮:“女儿,你但说无妨。”
楼青茗:……
*
虞略书在对楼青茗动了心思以后,就马上让人去查了楼青茗的资料。
太远的资料他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可能得不到,但只楼青茗在仁仙城比斗场中闹出的那番动静,却是相当好查。
御兽宗少宗主、小小年纪已然领悟了道韵。
别的暂且不论,只这两样中的随意一样,都注意了她不是个能够被轻易抹平、在世间随意消失的存在。
一旦她人没了踪迹,御兽宗肯定会派出炼虚以上修为的太上长老过来调查,若是对方派出来的人多,他们虞家的秘密可就真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一直以来,他们虞家能够牢牢屹立在仁仙城就是谨遵了一条定律,那就是绝对不会动身后关系复杂、且势力强大之人。
祭炉的最佳选择是散修。
宗门子弟若是要动,也最好调查好身世背景,并设计好消失方式。一般的人不能轻易下手,避免为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以前,他就经常因为调查不足,先是相中了猎物,后又在相处的过程中发现对方背后的点子过硬,而不得不临时收手,遗憾地做出移情别恋的情状。
也是因为与他有过一段的女修并非都消失无踪,他这些年的形象才会保持得这般完好,一直没有被人拆破。
故而这次的楼青茗,他也是在心中扼腕一下,便洒脱地放下了心中的那点子打算。这般的人物,除非能弄回家做个道侣,否则还是不宜招惹。
次日,虞略书在仁仙城内闲逛。
路上,想着今日是天秤馆上新货的日子,他按照往常习惯,抬脚前往了天秤馆在外的分馆,准备在里面淘换一批法器研究看看。
却不想,原本只是简单的一次淘货行动,却因为在其中瞧见了自家族内弟子的东西,眸色一下子暗沉起来。
“族内又有哪个弟子陨落了吗?”虞略书面色晦暗,语气低沉。
他走近馆内的法器墙,看着被镶嵌在其中的一枚法器,眼底快速滑过一抹幽光。还待细查,却又因为这墙内的阵法限制,无法看清楚其中的家族编号。
虞略书阴沉转头,对不远处的店员道:“这枚碎骨弩,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哎,好嘞,您稍等。”
店员完全无视虞略书身上的低气压,作为他们这个行当的人,他什么样人的臭脸没见过。反正按照天秤馆的规矩,这些东西他们既然敢收,就敢卖,更不怕熟人找来翻脸。
作为班家的产业,他们就是有这种底气与能耐。
店员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手印,在墙壁上按了一下。瞬间,那块镶嵌了碎骨弩的墙壁便一松,直接将那碎骨弩从墙体内吐了出来。
虞略书将弩接过,输入灵气,果真在弩的内壁看到了专属于虞家子弟的编号,色泽浅绿,是旁支,七六五号。
是之前前往充鱼秘境时、陨落在里面的一位虞家旁支子弟所有。
当时带队进去的是他的族弟虞略农,也是那一次,虞略农的灵魂玉牌全碎,陨落在了充鱼秘境之内。
然而,他人没了不要紧,他储物袋里可还有不少紧要的、不能流落在外的东西必须回收。
原本族内还想着下次再派人进秘境内收取,但是现在,在看到这枚流落在外法器后,他却是生出一种不妙的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惠魁:楼师妹行事太跳脱,应该接受社会的毒打!
楼青茗一脚踹到他脸上:尼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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