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茗与三花花费了整整七天的时间,将面前厚实的阵壁撕扯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这是……能够出去了?”严漾看到这里,还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可是九阶阵法,宴离却只有筑基期。
即便他是阵师,顶了天也就是个五阶阵师,都难以逾越金丹阵师的六阶界限,何以破开这阵?
楼青茗仿似知晓她的想法,不好意思笑道:“若是别的阵法我也不好说,但这种小型的烈焰困仙阵我曾经看过家中长辈破过,现在不过按照印象复制罢了。
“其实这阵法的等阶如果再高一些,就像咱们进来前的那种完整黄阶烈焰困仙阵,我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说,就是赶了巧。”
严漾凝神观察了半晌,没费多少工夫就信了。
毕竟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解释。
“那你很有天赋。”最后她这样夸赞道。
家中的长辈能够解开黄阶烈焰困仙阵,那肯定还是有些背景,突然严漾就觉得这个小男修的背景开始硬朗了起来。
对此,楼青茗谦虚了两句,就轻松起身,拍打了两下.身上的泥土道:“两位前辈跟我来,现在这阵法虽已破开,却开得不大,出阵期间,请大家务必按照我踩踏的位置行走,不要行差踏错。”
“可。”
“劳烦。”
在出阵过程中,严漾看着前方宴离打头开路的颀长背影,一瞬间,觉得心头有些发热。
这样的安全感,她竟是在一个筑基男修身上得到了,也是当真新奇。
话说如果宴离总不答应,她能强抢吗?
强制束缚床上爱,这人的杀伤力应该不会有楚容厉害……吧。
一行人在阵内边走边停,耗费了大半日的功夫,才终于走出了阵壁,脱离了阵法。
一离开烈焰困仙阵的阵壁范围,大家就被迎面而来的狂暴魔气给结结实实地扑了一脸。
这些魔气与修真界的一般魔气不同,里面不仅含有浓稠的死、怨、煞、暴等气息,还致幻且暴烈,一旦修士不小心将其吸纳,不仅难以拔除,还会引起精神上的癫狂。
在这种狂暴魔气的卷携侵染下,众人忙不迭地往身上连套上数层灵气罩,神色凝重。
“是魔族那边的魔气。”严漾神色凛然。
只看这里魔气的浓稠程度以及存在范围,就知这片空间有很大可能存有魔族。
原先她还想着,过来就是泡泡小男修、找找天材地宝,如果能顺便发现一个隐秘传承,那就更好。
但是现在看来,这天上哪有白掉下来的馅饼,她们现在抓在手里的,分明就是枚鱼饵,并且它还有毒。
那些所谓的天材地宝能不能找到还不重要,可别当真将命留在了这里,可就得不偿失。
严漾当即就取出传音符,想要给宗门传递讯息,结果这消息发出去有一会儿了,却仿若泥沉大海,始终没有回应。
“这里的空间与外界隔离了,讯息发不出去。”最终她拧起眉梢,这般开口。
严漾虽然好.色,经常在男色上拎不清,难以改戒,但在魔族的大是大非上,却无甚偏差。
此时若是能跑,她肯定会遁逃而去,但现在的问题是,她们根本不知出口。
如此,她也就只能坚定地立住了自己正派修士的脸面,决定继续往下探寻。
这样想着,她目光又不自觉看向宴离三人。
就见那位健壮的金姓修士已外散出了一层朦胧的道韵结界,将他们三人完全护持起来,让他们全程眼神清明,没有受到这里魔气的多少干扰。
金丹期悟道,这在鹏盛大陆确实有。
但是这样的人物,严漾早就见过,没有一个符合那位金丹男修的五官面貌。
如此就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对方是伪装了相貌与身份,要么他压根就是不世出的世家弟子。但无论哪一种,都注定了这三人的身份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她不可能随意囚禁与招惹。
严漾的心下再次一痛。
她好容易找到这样一块可口的鲜肉,却是不能下嘴,真是一年惨过一年。
与严漾心绪的强烈起伏对比,楼青茗三个一直很平静。
金卷感受着外面的浓郁的魔气,突然就有些馋,它稚声询问:“这个有些香,我能出去吃吗?”
楼青茗果断拒绝:“暂时不能,先别打草惊蛇,等之后有机会,自会放你出来大吃大喝。”
金卷在灵兽袋内满意地一歪,重新倒回阮媚的肚皮上窝好:“那也行,我还能和乖宝分。这么些的魔气,等我俩吃完,指不定还能晋阶。”
楼青茗无奈,这都已经想到了分赃魔气了,想得也着实长远。
希望既明所谓的极度危险,她们能够全身而退。
她们此时所在的阵壁外,身后是一片宽阔得看不到尽头的万丈石壁,其上光滑如镜,身前则是一片黑漆漆的魔树林,其内魔树怪模怪样,多种多样。
这片树林的规模甚是宽广,自此处向深处打眼一望,都看不到密林的尽头,仿佛毫无边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