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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辈子的最开始几年,没有见过酒水,叶恬和霍玲也对酒水不热衷,所以楼青茗并未发现她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直到一次在世俗界庙会闲逛时,她在叶姨的怀中嗅到了远处的酒香,不受控制地提出想要抿一次酒水,自那之后,她的身体就像被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再也离不得它。
根据她的推测,像这种身体对于酒水的拥有极度缺乏并渴望的状态,可能有三种情况:
一种是喝酒成瘾,这种可以排除。
一种是体内存在酒虫。但若是酒虫,那就会从酒虫入体开始,就极度渴望酒水。但她对酒水的渴望却是从嗅到酒水的味道开始。
最后一种,就是她也不怎么知晓的、修仙界中尚存的某种特殊体质。
鉴于她并不知晓她这一世父母的具体情况,所以她将主要精力都放在最后一种情况的验证上。
当然,在验证之前,她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先是翻阅了记载有酒虫资料的古籍和玉简。
但直到她将这部分资料都翻阅完,也没有一个是与她情况对得上的。
按宗门典籍记载,修仙界迄今为止发现的百余种酒虫,有的是大补之物,可入药;有的是凝集了酒液的精华,属食材中稀少的上品美味;还有的,则可被御使做蛊,放入修士体内。
而这些能够被御使做蛊的酒虫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酒瘾上来时,更容易醉酒、神智不清、行为不受控制,以受下蛊人驱使。像楼青茗这种无论怎样喝,都不会有任何醉意,从始至终神智清明,最多就是睡觉时间长了点的,一个也无。
将最后一本古籍合上,楼青茗深呼出一口气,又挪步到体质相关资料区。
修仙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体质,有的广为人知,也有的鲜有人闻。虽然楼青茗迄今从未听说过有哪种体质是与酒水有关,但也可能是她孤陋寡闻。
抱着这种忐忑并微妙的复杂心情,她将藏书阁中关于体质的相关记载全部翻阅了一遍。
翻阅到最后,当她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时,却动作陡然一顿,视线牢牢定在手中一本残破的发黄古籍上。
酒韵莲体,修仙界中一种较为稀少的遗传性体质。
觉醒这种体质的人,往往是从幼年开始饮酒后,就酒瘾难抑,千杯不醉。饮酒不过数年,就会体质觉醒。
酒韵莲体的觉醒相当艰难。大多数人因觉醒时过于年幼,且觉醒过程中需承受的痛苦过于强烈,直接陨落。也是因酒韵莲体觉醒几乎九死一生,修仙界中的酒韵莲体越发稀少……
据闻,觉醒了酒韵莲体的修士,身体恢复能力惊人,血液中自带一股馥郁的酒气和莲香,让人闻到就禁不住心神荡漾。其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具有不可思议的治疗效果,用其血入药颇有奇效……
楼青茗:“……”
整了半天,她这即将可能觉醒的体质,非但对她没有太大好处,还特么的就是一个药人体质。从今往后,她甚至连流一滴血都不能流,否则分分钟露馅的节奏。
这凡是踏上修真之路的,又有几个是不斗法、不流血的?!她前世的一位师叔还动不动爱吐几口血玩儿,去吓唬他这群不孝徒弟呢。
楼青茗深呼吸一口气,想想以后可能再也无法大开大合斗法,想想之前抱着她脖子啃的付畅可能根本就是在馋她身子,她差点没压抑住体内奔腾咆哮的洪荒之力。
板着小脸,楼青茗取出枚空白玉简将相关内容刻录下来,在门口缴完灵石后转身离开。
回到乌雁峰后,她全程表情镇静,中间连弯路都没走,直奔乌雁峰主殿。
“师父。”她恭敬行礼。
俞沛知晓小徒弟最近去了藏书阁,他刚准备等人回来就去寻她,却没想到她率先找了过来:“何事?”
楼青茗将自己刚才在藏书阁中复刻的玉简取出,递了过去。
霍姨说的对,她的心防重,很难去真正信任一个人。但是,既然霍姨说她的师父值得信任,她也会为之交付全部的信任。
为了丁点儿的怀疑,将自己硬生生拖死的倒霉蛋她见过不少,她没有兴趣去做其中的任何一个。
俞沛浏览玉简的速度很快,毕竟这玉简中只摘录了关于酒韵莲体的相关讯息,这字数还不多。
他眉宇严肃:“你确定?”
大徒弟刚满怀忧虑的过来和他提起这方面的怀疑,小徒弟就自己验证出来了,还是这种糟心的体质。
此时,楼青茗的心情已经度过了最初始的郁闷阶段,她板着小脸向俞沛平静解释:“徒儿之前还好些,半个多月喝上一次,就能压制住体内想要饮酒的冲动。但自从徒儿引气入体后,这股冲动已经越来越难缓解,我现在的饮酒时间,已经发展到十天内一到两次,酒瘾大得太过反常。”
俞沛神色凝重,又仔细询问了下楼青茗的身体状况,复将手搭上小徒弟手腕,灵气进入楼青茗体内探查。
灵气运转顺畅,经脉开阔,穴窍打开顺利,杂质祛除得当,至于血肉……一开始俞沛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发觉大部分血肉中都有酒气残留的痕迹。
但随着他观察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就发现,当部分区域血肉中的酒气减少到虚无后,她身体中的这部分血肉就会开始相互蠕动挤压。就好像是一个个饥渴的小兽,张着嗷嗷待哺的小嘴,吐出一个个几不可查的灵气泡泡,仿佛在急切呼唤着酒气的灌溉。
俞沛严肃睁眼,看向旁边面色苍白的楼青茗:“你现在感觉如何?”
楼青茗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如实回答:“感觉……想喝酒,按照时间推算,我最多还能忍三到四天。”
三到四天?!
至此,俞沛充分了解了小徒弟强大的忍耐力。
如此日落日升,直至一枚传音符从天边飞来,楼青茗才迅速跳离瀑布,扬手接过传音符,输入灵力,陈奇的粗犷声音在这轰鸣的瀑布下响起:“小师妹,你四师兄回来了,咱们一会儿在山顶四角亭聚餐,速来。”
楼青茗双眸一亮,给身上打了几个清洁咒和水汽蒸离咒,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又取出酒水轻抿上一口,这才脚尖点地,向山顶的凉亭飞跃而去。
三花看着楼青茗远远离开的背影,扑扇了两下翅膀,也跟着游到岸边,跟随着楼青茗离开的方向,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乌雁峰顶瀑布边的凉亭中,四位亲传弟子已经早早就座,楼青茗远远的就看到一直被几位师兄念叨着的四师兄陶季。
据说陶季爱好书法,天赋上佳,斗法狠厉,如今已经炼气十层,之前出去历练,就是想再夯实夯实基础,随时准备筑基。
原本在楼青茗的印象中,这应是一位自强不息的清冷文艺修士,却没想到,竟是一位眉目清秀、笑起来脸颊边还有一枚小巧酒窝的少年,气质儒雅,举止有度,一颦一笑间皆有儒士风采,让人见之忘俗。
此时凉亭四角已各自被放置了一枚留音石,分别以筝、琴、鼓、箫,四种乐色,一齐播放着一曲《瀑前川》,古韵优雅激昂,流水咆哮叮咚,悦耳非常。
楼青茗进入凉亭,先对几位师兄见礼:“师妹来晚了,见过几位师兄。”
陶季看着她很是惊喜,斯文笑道:“咱们峰头总算是有了一位小师妹,以后再也不怕人说咱乌雁峰上阳盛阴衰了。”
翁笑嘿了一声,眉梢抖动,咧开嘴角:“我们可不曾说过,也就你说过罢了。”
陶季不由莞尔:“没错,我可算是等到一位小师妹了,以后再画女修图,再也都不用出去对着别的峰头的师妹偷偷画了,不知小师妹你是否介意。”
楼青茗的表情有些微妙,大方笑道:“当然不介意,如果师兄你确定对着我这样儿的,你也能有落笔灵感的话。”
对着她一铁骨铮铮女子,咳,哪怕现在还未长开,去画那些柔软旖旎的女修,这难度未免太大,起码她就算这一世被天道阉割,也学不来那些女修的矫揉姿态。
邢纪安三人有些理解小师妹的意思。
说实话,仅凭小师妹这些年在乌雁峰上的表现,那真是一个敢拼敢搏的一个女娃。在青鹤峰的小师妹陆明睐央求着她的师兄陪她去柘景城买新法衣、新靴子、新珠花时,小师妹就一根发带走天下,身上的衣衫一直都是大师兄当时送的那件扛折腾的嫩粉色法衣,几年如一日都没有换过造型。
除了大高辫,还是大高辫!
这种拼劲儿和不爱美的架势,与她这个年龄的女修完全不一致。
如果不是楼青茗那张脸着实算得上精致柔美,举止也确实优雅得体自带高贵气场,就她这表现,就算说她是个男娃都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