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青峰心里的焦躁感越来越浓,脸色也变得比之前更加难看,他还在思考母亲到底犯了什么罪,会不会坐牢——如果只是小罪的话,顶多打几板子,然后再罚点钱,虽然丢人,但是却并不会对自己的科举之路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如果犯的是大罪,就算最后只是被判个一两年的,自己的功名也不会保住。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此时的戚青峰已经对王招娣生出了怨怼之意来,觉得自己的这个母亲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现在竟然还来祸害他,他这辈子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才摊上这么一个娘?
“我不知道,一切等到了县衙再说。”
硬邦邦地丢下这一句话之后,戚青峰便闭口不言,刘家明和徐长平两个对视一眼,倒是没有再继续多问下去了。
看来情况确实很严重,要不然的话戚青峰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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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桃花村到县城的距离并不算远,不过他们坐着牛车,自然要比做马车的衙役们要慢上许多,戚家的人还在半路上呢,衙役进带着王招娣进了县衙。
这还是王招娣这辈子第一次进到县衙来,看着透着威严之气的县衙大堂,王招娣的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立起来,她的脸色一阵阵发白,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带着她进来的衙役们拿着杀威棒站在一旁,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也足够让王招娣吓破了胆子。
直到现在这个时候,王招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
站在一旁的衙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搭理她这个犯人的。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而这漫长的等待时间,让王招娣心中那些无形的恐惧堆积的越来越多,未知才是最为恐怖的,王招娣根本不相信这些衙役们把她铐到县衙来是让她在这里发呆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着官服的县令大人走上了大堂,坐在桌案之后,他拿起惊堂木用力拍了一下,大声呵斥道:“堂下可是犯妇王招娣?你可知错!”
这年月老百姓对官府有着天然的恐惧感,而王招娣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里正罢了,现在陡然见到这么一个大官儿,又被他这么一吓唬,王招娣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
然而她刚一开口嚎哭,县令又一次拍了惊堂木,大声斥道:“胆敢咆哮公堂,罪加一等,来人,行刑……”
然而话还没说完,王招娣不敢继续哭下去了,她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上,不停地对着县令求饶。
“大人饶命,我,犯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说到最后她已经语无伦次了起来,整个人被吓得魂儿都要丢了,因为过于恐惧,她的脸上涕泪横流,模样看起来甭提多糟糕了。
坐在上首位置的县令看到下面那个满面狼藉的妇人,实在没法子想象这人竟然做出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调换自己的孩子,调换的还是自己和当朝丞相的孩子,把一个农家子变成一个官宦之子,还隐瞒了二十年没露出分毫来,拥有这样心机手段的人会是下面这个被惊堂木吓得嚎哭不止的人吗?
县令心存怀疑,但是告状之人信誓旦旦,又涉及到当朝丞相,他不敢有任何侥幸,当即就让人把王招娣给带到了公堂上来。
观察了王招娣一会儿,县令又拍了下惊堂木,王招娣吓得立马收声,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县令见状,这才说道:“犯妇王氏,你可知罪?有人状告你蓄意混淆官员血脉,用自家血脉调换官家血脉,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