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姐姐只能带我去乞讨,可这个世道,流民们都活不好,哪有人心疼我们?
后来姐姐带我到处流浪,我们走啊走,走啊走。
我对那时的记忆,每天的生活就是行走,停留,睡觉,然后被饿醒。
九岁那年,姐姐被一个流浪汉欺负了,姐姐被打的满脸是血,拖进了山洞里,我吓傻了,而姐姐走出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手里还攥着流浪汉的钱。
年少的我因为好奇,忍不住去山洞里面,看见了流浪汉被豁开的肚子,被砸碎的脑袋,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晕血,见不得任何血腥的场面。
同样是那天晚上,杀了人姐姐被路过山里的相宽看中了,带我加入了山寨。
一晃啊,已经十几年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的我们,能够有一瓶,不,哪怕半瓶抗菌药,是不是就可以改写这悲剧的一生呢?
但人生是没有如果的。
我们的一生很苦,但是我却从未受到过任何委屈,全都是因为我姐。
所以,我求求你,把我跟我姐姐葬在一起,好吗?”
宁哲并没有回答相臻的问题,或者说此刻的他,已经听不清相臻的话了。
身体的虚脱让他如溺深海,缓了好一会,才重新举起了手里的石头。
相宽看着宁哲泛着红光的眼睛,侧过脸颊想要看看相云汐的脸颊。
但天不作美,他只能看见相云汐的下巴,他想要抬头,可是已经没有了抬头的力气。
“来世让我当哥哥吧,到时候我不会再跑了,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山谷内的藤蔓散去,剩余的士兵冲入峡谷。
相臻的头颅已经被砸碎,宁哲同样昏迷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