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堂宏愿相承,必不会辜负他苦心。”李天星道。
“万物变换,人心易改,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无明子道。
这是实话,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也是最善变的东西,大多数人连自己的本心都坚持不了,何况其他。
大道万千,人心各异,虽是殊途同归,但注定不能同路。
李天星是久经江湖之人,自然明白。
若是只凭讲武堂自身的力量,宏愿绝对无法持续长久,必须有外力相助,才能保持传承不灭。
最大的外力自然就是军政府,讲武堂行正道,导人向正途,是民心所向,也是军政府需要的榜样,若是没有军政府的暗助,讲武堂能不能延续到今天都不好说。
“大自在天魔如此苦心积虑,究竟是为什么?”李天星道,不愿在人心的问题上继续谈下去。
“多半是想以本体进入地球。”无明子道。
“大势至菩萨和印教那人都能越界,大自在天魔越界应该不难,他完全可以趁方才机会越界。”李天星道。
“不同。天魔和佛界、识界之人不同,天魔无形无体,想要进入地球,必须要有合适的载体,否则很快就会神魂俱灭。”无明子道。
“也就是说他在寻找合适的躯体?”李天星道。
“还有一点,三年之约到期之前,他若是本体降临,受天地限制无法发挥力量,风险极大。”无明子道。
“确实。”李天星点头。
大势至菩萨和印度教那人受天地限制,不得不承受神罚天雷轰击,最后只能将修为压制到虚境顶峰,其中风险自然是极大,若是被高手围剿,极有可能身死道消。
“无明子道友在山上多少年了?”李天星道,忽然改变话题。
无明子明白李天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这是想知道他的过往,借以推测他的行事目的,好确定对待他的方针政策。
“十九年。”无明子道。
无明子不过二十来岁,在山中已经十九年,自然是不怎么接触外面的世界。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闻俗事,修道者也有家国概念?”李天星问。
很直接甚至略显突兀的问题,对修道者来说,很多确实是没有国这个概念,朝廷建国不过数十年,而对修道之人来说,很多已经数百年不闻俗事,谁的家,谁的国,对他们而言并无意义。
“修道之人有很多种,有闭门不出的十大洞天,也有我等汲汲营营于俗务的庸人。修道不过体验天心道心,行天地之正道。世乱则天心纷乱,我等既知天心,当拨乱反正,为生民立命,为天地正心。”无明子语气平常,话语却是让人动容。
“生民不是国家。”李天星道,他的道和无明子的不同。
“国者,天地气运之汇聚,既成国,自有其道,有合天心之义,有利生民之道。”无明子道。
一句话点透关键,无明子在国家生民之上无疑有深刻的见解,李天星暗暗赞赏,问道:“既是如此,青城洞天为什么大肆搅扰风雨?”
“大道万千,虽是殊途同归,但走的路肯定都不同,并不是哪条路都一帆风顺。”无明子道。
道不同,所求自然也不同。无明子的回答很隐晦,不顺利的路自然是波澜起伏,可能偏离到错路上去。
“无明子道友学识渊博,本帅正想一访格萨尔宫,道友可有兴趣同行?”李天星道。
无明子眼睛一亮,道:“乐意之至。”
李天星邀他同行,显然是认可他了,才会邀他一起去拜访这么敏感的地方。
格萨尔宫,对无明子来说同样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因为格萨尔宫并不止外人所知的那样,其中牵涉到很多神秘未知的事情,崆峒的典籍中有相关记载,不过都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