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朝中文武百官。”曹飞说道,“要说最懂得收钱,最会花钱,莫过于朝中的某些人,尤其是投奔东厂的那一批。”
他直言不讳,道,“这些人的钱财走向本就颇多阴私,我们也难以尽数理清。”
曹忠贤面无表情地放下茶盏,道:“是啊,我收下了多少珍奇的玩意儿,值多少钱财,我自己都算不清楚,以此推之,别人难道就不能收买这些逐利之徒?齐王之女身边负责照顾的那些太监、宫女,就先该拿了。”
二档头刘纯道:“厂公既然早就料到这一点,当日在大将军府中……”
“你是觉得我反而应该保住雷震天,维持这个相对稳定的局面,让暗处的人不敢轻动?”
曹忠贤冷笑道,“暗处那人确实图谋不小,但是,雷震天也是不世大敌,他跟我作对这么多年,你看除了昨天的那件事情,还有哪里有过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昨天,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我怎能错失?”
呼!
曹忠贤背后绣着神兽狴犴的暗色披风一卷,起身向前踏了几步,道:“况且,我除掉了雷震天,在朝中就更施展的开,京城可说是我们东厂的大本营,到时候难道还应付不了试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辈?”
“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经过这一遭,那暗中之人必会有所动作?”
曹忠贤在堂中踱步,最后停在门前,迎着日光,充沛的内力使他周身衣袍,都仿佛置身于劲风之中,威风凛凛,“无论接下来他是在朝中动手,还是以江湖的手段铲除我的臂助,都必定会逐渐浮出水面,到时候就是我们抓住脉络,摧其首脑之际。”
他这一次虽然因为庞虎等人的事情受到了一些打击,但只是大变之中的一点难顾之处,他仍然很有信心,这是数十年朝野生涯无往不利,用事实培养的自信。
对方既然已经开始露出獠牙,就躲不过老猎手的眼睛。
“哼,我倒要看看,论朝堂上舞权弄术的手段,谁能压得过本公。”
贾富贵等三人看着曹忠贤的身影,皆暗自点头,心中深为之折服。
此时,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有缇绮来报。
“督公,南海飞仙岛,白云城主叶孤城,向您下了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