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名身上穿着朴素衣服的老者就走过来,对着几名穿着衙役服的公差就拱手问道:“这几位差爷,年中时候,总督府不是才下公文,说今年下半年的渔税全免吗,不知这是?”
老者很有礼貌,但收税的衙役却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就说:“你说的免税是黄都督下的令,但现在黄都督去了别的地方高升了,现在广建省总督府当家做主的是李都督,黄都督免得你们的税,可是李都督却没有免,所以,我们是来给李都督收税的!”
“啊,这……”
老人有些错愕,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别废话了,今天我们还要跑四个村子收税,你们陈家村赶快一点,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另一名公差,同样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们这不欺负老实人么,说好了朝廷给我们渔民避风免税的,但现在怎么就出尔反尔突然要收渔税了,我们这些日子可是因为收到了公文,才没有出去捕鱼的!?”
有一个晒黑的糙汉子走过来,却是想要在收税的事情上,跟几位公差辩驳。
“你们出没出去捕鱼我们可管不着,反正上面就是这么说的,让我们过来收你们的渔税的!”
几名衙役公差,可不想和这种斗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渔民理论上面大人物的命令,就蛮横地说道。
“你……”
“柱子,别说话了!”
糙汉有些怒了,捏着拳头就想要继续理论,却被旁边的老人给吼了一句。
“阿公,这……”
柱子有些不服气,但却被老人瞪了回去。
“各位差爷对不住,我这侄辈脑子有些一根筋,莫怪、莫怪。”
老者赔着笑脸,几名衙役互看一眼,才放开握紧腰间插着的杖棍的手。
“哼,这次就不跟你们多做计较,赶紧地让你们村子里的人把税交上来。”
为首的衙役冷哼了一声就直接说。
“这位差爷,却不知今年的税钱是多少?”
老人赔着笑脸询问。
“上面说了,今年要在海岸边修一些防浪堤坝,而这都是为了你们渔民好的事情,所以今年的渔税钱要多收一点,每人是这个数。”
衙役比出了一个四。
“四百,这么多啊?”
老村长有些吃惊,他们渔民的收入并不高,以往每年要交两百个税钱,那就已经算是多了,而交完税钱后,剩下的,一般也就只能维持一家几口人勉强能饱腹的生计。
“四百大钱?错了,是四千大钱!”
然而,就在老村长准备咬咬牙答应的时候,就听面前的衙役说道。
“什么,四千,你们不如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