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玉清下意识的喃喃,被卷走的只能看清楚是个男人,至于是哪个……火药之下都炸成那样了,哪还看得清楚?
“王卢。”女孩子目送着蛇影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神情平静:“他还有气。”
能躲过这样漫天火药自是不易,只是……被大蛇卷走,尤其是那条同他有仇的大蛇卷走,想也知道这有气也快没气了。
果然是记仇的很,这下,它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被溅起的尘沙呛的咳了两声,朝伸手替她顺了顺气的季崇言笑了笑,女孩子才看向那被火药吞噬的瑞元观,忽地幽幽道:“我埋炸药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土中埋了空壳做了标记。”
所以,有人曾经也做过同她一样的事。
那空壳年岁已然久远,上头满是尘土……想到那个行将朽木的老观主口中的“有趣人”,做过这件事的是哪个已然显而易见了。
这还真是……巧啊!女孩子抿唇莞尔,总觉得此时隔着滚滚尘沙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道立在观前负手而望的人影。
季崇言抬手将怀里一支讯号烟花点燃,烟花升至半空炸开,照亮了整个九龙岭的夜空。
在山下焦急等候的林彦看着那朵在夜空炸开的烟花,双目顿时一亮。
“走,上山!”
瑞元观那里应当是得手了。
玉清摸着脖子上的於伤看着靠在山树树杆上同季崇言闲聊的女孩子,顿了顿,忍不住出声问道:“姜四小姐,这瑞元观的秘密你怎的知道的那么详尽的?”
他虽然不是官兵,也没有想要摸清楚秘密的想法,可到底比他们同瑞元观接触的要久的多了,可他都未发现这些前朝密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财宝,”女孩子看了他一眼,倒是认真解释了起来,“各观的财宝都随着机关被送到了瑞元观。”
“所以很显然,瑞元观做的事定然需要很多钱财支持!”
“眼下大靖已经亡了,就算大靖没亡,要将这里的孩子带回皇宫之中立为储君也要躲过无数人的耳目,甚至极有可能摊上污名。文帝为了所谓的大业牺牲了那么多,自然是要考虑这种可能的。盛世的大靖当然不缺钱财,那些钱财又是宫中之物,若是带出一样两样可能是宫人或者下头的人私自做的。可要带出那么多,文帝这个皇城的主人不知道怎么可能?”
女孩子摇了摇头,看了眼废墟之下的瑞元观,开口道:“眼下,所有的财宝都在下头。”
原来如此!玉清点了点头,却突地脑袋一沉,眼前一黑,旋即昏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人对玉清劈手刀,季崇言看向女孩子。
“是我。”女孩子瞥了眼昏过去的玉清,站直了身子,忽地向他郑重的施了一礼,道:“世子,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请世子爷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