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听着柴嬷嬷口中的话语,蓦地脑中浮现出了一句颇为可笑的话。
先时宝陵城姜家那几个闹事,吴有才不在,是衙门里的文吏代为升堂的,那时候,那文吏就说出了一句无比可笑的话。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彼时,文吏说那句话是玩笑,做不得数,甚至姜家几个也确实有问题,可这句话若不是玩笑成了真,那便是大麻烦了。
若是柴嬷嬷所言属实,也没有她私心之说,“长兄如父”的赵家大郎不就等同堂上手执惊堂木的审案官员一样?
在审案官员面前状告官员本人?这还有什么公道可言?不就全凭堂上之人心情行事?
若是当真如此……那外人看似和睦的赵家兄妹之间的关系怕是远没有看着的那般和睦了。
林彦一时脑中思绪万千。
对面的季崇言却沉思了许久,在此时再次开口道:“我亦觉得兄长过分了,所以……”说到这里,季崇言再次眯了眯眼,“这次我不准备听他的了。”
本是顺着柴嬷嬷的话说下去,可没成想听到这回答的柴嬷嬷却是翻了个白眼,哼道:“你这傻小子少哄我,你最是听你大兄的话了!这次保不得又有什么事要听你大兄暗中差遣了。你这般听话,防都不防一下,若是哪天叫你大兄卖了都不知晓呢!”
柴嬷嬷这样脑袋受过重击的人自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当年的赵小将军人在白帝,也没有回来过,自不会有如季崇言如今这般遇到的状况,只是这话接下来该怎么圆回去呢?林彦想着。
对面的季崇言此时却是“赵小将军”的很,他展颜一笑,素日里的霸道妖冶无端敛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少年气。
“赵小将军”笑了笑,对柴嬷嬷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嬷嬷,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话说的好端端的,突然问起什么时辰?林彦本能的看了眼外头已经到头顶的太阳:午时了啊!
柴嬷嬷却仿佛根本没看到那到头顶上方的太阳一般,认真的说道:“才吃过早食,辰时都没过呢!”
林彦:“……”
辰时和午时之间还隔了个巳时,柴嬷嬷这时辰过的比一般人要晚上不少啊!
季崇言吃了一块柴嬷嬷削好的苹果,淡淡道:“宴会还没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