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小三向茨木童子行了一礼,目送他离开后,双手一负又恢复了往日威严神态,目光飘向远方口中喃喃道:“不好办啊......”
说回小次郎,自将孙胜带回屋内便心下惴惴,心中总觉得孙胜的伤势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只是孙胜自己绝口不提,他自己又全然不会治伤,不免心急如焚。
孙胜见他十分焦灼,强撑一口气坐起身来安慰道:“我没事,别太担心。我只是听安倍小三辱骂‘老阿姨’心里不痛快,使了大力,这才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结衣这次听他叫自己‘老阿姨’却觉得十分温暖,他这般拼命大多是为了自己,心头一酸涌出泪来。
秦瑶将小次郎拉到一边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但我不说孙胜恐怕......”
小次郎心头一惊,立即将声音低了下来,悄声说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孙胜受伤极重?我也觉得他受了不轻的伤,只是他强撑着什么也不说,自己也不医治,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到底伤的有多重,你先告诉我吧。”
秦瑶定了定神,她对疗伤之事也一无所知,所想一切均是推断,“方才安倍堂用的式神你们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他是我国隋唐时期公认的天下第一,两军对战之时凭着一对大锤打杀了一百二十多万人。孙胜与他对敌虽然险胜,但这伤......”
她说了这些便没再说下去,小次郎自然知晓她言外之意,强定了定心神,“一会你得配合我一下,一定要装作全然无事,否则这事不好办!”
秦瑶点头应道:“好!我一会就当没这回事,先让他治伤。”
小次郎心中既定,拉着秦瑶走了回去,拍了拍结衣肩膀说道:“咱们别都在这里等着了,孙胜身体健硕的很,这点皮外伤没什么。”
结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也料不到小次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伤成这样你看不见吗?你难道不知他这么拼命也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
“‘妈妈’,孙胜不会有事的,咱们别打扰他休息了,先回屋子吧。”秦瑶打断结衣,猛给她使眼色。
结衣先是一怔,突然明白了小次郎的良苦用心,略微一笑道:“是啦,是啦,你不说我都忘了。孙胜你好好休息,咱们一会再来找你。”
说完背过身子抹去泪痕。
小次郎将孙胜的医用箱和笕十藏的医疗包都拿到了床前,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可都是你的宝贝,我把它放这了,你可别把自己宝贝弄丢了。”随即拉着二人走出房门。
孙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大为感激,低声说道:“多谢!”
结衣出了门又走了很远,料想孙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泪水再也忍不住趴在秦瑶的肩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结衣越哭越凶,秦瑶衣衫被她泪水打湿一片。
秦瑶柔声安慰道:“孙胜怕我们担心,所以逞强忍着。我们一直在房内不仅帮不上任何忙还会耽误他给自己治伤。咱们这样离去,便是照顾他的颜面好让他早些医治。”
结衣听她一说哭的更凶了,鼻涕眼泪都吃到了嘴里,断断续续说道:“他一个孩子,怎么……替我们承担了这么多。”
小次郎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声里既有无奈也有惋惜。
他仰望天空,也许只有云卷云舒能让他稍缓一下愁绪,“孙胜年纪虽小咱们几人却多受他的照顾,可是他......他却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过心上。他处处替人着想,处处照顾他人,我们怎么做才能回报于他?”
秦瑶看他们情绪低落,出声安慰道:“孙胜肯定是希望你们好好的,他才不求什么回报,你们就别想这么多了。对了,笕十藏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赢了输了。”
经她一说小次郎才想起来,猛拍脑门,“我怎么把笕十藏给忘了!我光想着孙胜了!”
小次郎平日里虽与笕十藏说话不多,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笕十藏。只是与笕十藏相比,孙胜年纪更小却更有成人心性,以幼小的年纪承受着自己本不该承担的事。
反观笕十藏,他具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性且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所以小次郎才更关心孙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