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耀和宁正营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宁正营对他的印象却是非常不错,这家伙不但谈吐得体出手大方,而且年纪轻轻便能白手起家在正阳县打拼出一块地盘,这样的人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宁正营心里就是一动,虽然他育有三子一女,但三子皆碌碌无为,宁薇虽然聪慧能干,但毕竟是个女孩,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如今他担心的就是百年后宁家会不会衰落下去。
不过豪强之家之所以能长时间屹立自然也有他的道理,维系家族的地位和强大并不需要总是靠自己,有时候适当的借助一下盟友的力量也是可以的。
打量了一下陈耀,宁正营沉吟道:“贤侄,既然你叫老夫一声宁伯,那老夫就托大问点私事,贤侄如今在正阳县所做之事,只是兴之所至随手为之还是打算在正阳扎根啊?”
“全都不是。”陈耀摇摇头,“如今我在正阳所作所为无非想求活而已。”
“求活?”宁正营不禁有些愕然,“贤侄是否有些太过悲观了,如今世道虽然不好,但以贤侄的本事还不至于连自身周全都保不住吧?”
陈耀冷笑道:“宁伯你何必诓我,如今大明的局势如何您难道不清楚吗?别的不说,今年刚结束的松锦之战,我大明大败,满清鞑子凶焰正盛,倘若他们再次入关,我大明又当如何抵挡?
外有强敌也就罢了,关内还有李自成、张献忠等贼寇流窜,他们正不断的啃食着我大明根基,倘若当今皇上再没有手段应付,这延续了三百年的大明江山恐怕真的危险了。”
宁正营沉默了,虽然他在致仕之前只是一名县丞,但作为一名从小接受过精英教育的豪绅,最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松锦之战可谓耗尽了大明最后一丝家底,从此以后大明军队再也没有勇气跟满清野战,只能龟缩在城池里等待慢性死亡。
良久,宁正营才长叹了一声:“可惜了亨九公,一代英杰与世长辞。”
“与世长辞?”陈耀忍不住笑出声来,“宁伯您恐怕还不知道吧,洪承畴可没死,他早就投降了满清鞑子了。”
“什么?贤侄你可不能乱说啊!”
宁正营大惊,松锦之战后,崇祯并不知道洪承畴的下落,还以为他兵败自尽,悲伤的崇祯还给洪承畴加封了谥号昭告天下,没曾想陈耀居然说洪承畴投降了满清,这如何不让他大吃一惊。
“我可没有乱说。”陈耀正色道:“目前这个消息还没传回关内,不过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回来了,您就等着瞧吧。”
“竟有此事?”
宁正营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他实在想不明白洪承畴这样一位兵部尚书、蓟辽总督,怎么可能投降满清,如果这个消息属实,这样一位gāo • guān投降了满清,对于大明满朝文武的心理打击实在太大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洪承畴之所以投降,归根结底就是怕死罢了。”陈耀用一句话就给洪承畴的投降定了性。
在后世,网络上不少所谓的公知不断的替历史上的汉奸翻案,说洪承畴投降了满清后,为我大清立下汗马功劳,成为开清重臣,拯救了华夏百姓与水火云云。
而那些明朝的遗老遗少因为对其恨之入骨,因而制造种种流言蜚语,谩骂攻击洪承畴,并往他身上泼脏水,因而答道诋毁我大清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