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自己助姜国与漠国合盟灭庆国终于坐上太傅之位,这柳驸马却默默无闻。
宋远山心里何尝不痛快!
“柳驸马,何必独自一人喝闷酒呢?”
“平日里甚少与同僚聚宴,所以有些不太习惯,还请太傅多多体量。”柳媚儿学着其他官僚攀交方式,举起酒盏主动迎上宋远山探来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幸好金玉楼的酒水不算很烈,至少比昨日黛姐姐喂进嘴里烧喉咙的烈酒好多了。
只不过柳媚儿属于一喝酒就上脸的那种。
“柳驸马客气了。”宋远山本以为会被清高拒绝,没想到柳驸马如此豪爽,随即饮尽杯中酒。
当初柳媚儿与宋远山曾同时礼部官员,可现下两人却是天差地别,自然柳媚儿心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对饮时,诸位官员们却各有各的心思,毕竟宋太傅对长公主那点心思,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可这柳驸马好像一点也不介怀,看来真是窝囊至极啊。
此时的工部尚书却看的心惊肉跳,毕竟当初得知柳驸马调到自己手底下,长公主可是亲自召见叮嘱过的。
要是柳驸马出了个什么问题,工部尚书只觉得自己怕是要提头来见不可。
“宋太傅,好酒量啊。”工部尚书强行介入两人之中,“今夜定要不醉不归啊。”
“当然,诸位尽兴就好。”宋远山有的是时间慢慢的从柳驸马手里夺走长公主。
现在至少要让柳驸马对自己毫无介怀,将来才好让他身败名裂。
那样就算长公主要护住他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宋远山与长公主相识多年,自然也知道长公主一切以姜国大局为重,想来这柳驸马也不过是长公主消遣时日的玩意罢了。
宴会喝到深夜里时,柳媚儿看着这些官员喝到最后,全然褪去平日里的衣冠楚楚,好似都变成好色之徒,个个追逐着舞姬搂入怀里。
宋远山示意身旁的舞姬去勾yin柳驸马。
“大人,奴家来伺候您吧。”舞姬画着艳丽的妆容靠近过来。
柳媚儿连忙避开道:“姑娘,我不用伺候。”
那倒在膝旁的舞姬面露不解,心想从来没见过不好色的男子,难不成喜龙阳之好?
这般想着舞姬也没继续试探,而是告知宋大人。
宴会散去时已是后半夜,宋远山望着诸位官员离开,偏头看向身旁舞姬问:“你确定他喜欢男人?”
舞姬倚靠过来应:“宋大人,人家看男人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准,从来没有失手过啊。”
宋远山手握折扇挑起舞姬下颌玩味的打量道:“或许你说得对。”
毕竟柳驸马与长公主成婚多年却一直没有传出子嗣,这本来就是天下奇闻。
天下男子就没有见到长公主还能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除非柳驸马不喜欢女人。
长夜里轿子回到驸马府门前,柳媚儿忍不住吐了。
仆人小峰拧着鼻头出声:“公子,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不知道。”等吐完之后,柳媚儿拿出帕巾擦了擦嘴,才觉得舒坦了些。
酒,真是天底下最难喝的东西。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呢?
为了不惊动常氏,柳媚儿偷偷摸摸打算回自己院落。
然而柳媚儿没有想到自己屋内正亮着灯,那正头在矮榻看书的黛姐姐眉眼倒是瞧不出什么。
可入屋添着茶水的宫人们却满眼都是怨念。
柳媚儿跪坐在软塌忐忑的等着黛姐姐训斥。
“驸马是不是忘了早前定下的规矩?”姜苌黛是真没想到柳媚儿居然会跟着官员喝花酒喝到夜不归宿。
“没、有忘。”柳媚儿冷不防打了个酒嗝,满嘴的酒臭险些又想吐了。
“那驸马夜不归宿,当如何处罚?”姜苌黛抬眉看向满身酒臭味的人,眼眸里已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柳媚儿有些畏惧黛姐姐这般犹如审讯时的模样应:“该罚跪一宿以示惩戒。”
“那你就这般跪着吧。”姜苌黛看向窗外夜色,猜想估摸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
“嗯。”柳媚儿沮丧的低垂脑袋,心里有些不服便出声,“为什么黛姐姐不问问我去做什么了?
”
“因为我不想知道你去金玉楼做什么。”姜苌黛峨眉微蹙望着丝毫没有悔改的人,“总之犯了规矩就要受罚。”
金玉楼,姜苌黛已经叮嘱过她不许再去那种地方,她却明知故犯,实在是不可饶恕。
而且姜苌黛知道官员宴会是不会强押着她去赴宴,毕竟长公主驸马身份足够让众官员敬畏,这回分明就是她自己想去赴宴。
屋内忽地气氛冷到低谷,柳媚儿心口起伏不定,只见黛姐姐仿若高高在上的君主就一般不问黑白处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