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黛姐姐么?”柳媚儿听着声总觉得差距太大了,一时还有些不太接受。
姜苌黛指腹捏住她的耳垂,薄唇轻启道:“你衣领两寸下可有一处黑痣?”
柳媚儿眼眸轻眨了眨,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已经有些相信了。
毕竟自己这般私密位置,除却常氏和常姨也就只有黛姐姐知道的。
“可是黛姐姐的声音不是这样子的。”
“我现下染了病,嗓子咳的哑了,自然说起话有些不一样。”姜苌黛见她没想先前那般抗拒自己的接近,转而放缓僵硬的身段,这才松了口气。
“黛姐姐,媚儿对不起你。”柳媚儿眼眸泛着泪光脑袋埋在黛姐姐颈窝。
姜苌黛紧了紧搂住她的手满是认真应:“你确实对不起我。”
柳媚儿心惊的扬起头问:“那黛姐姐要跟我和离吗?”
“和离,你想都不要想了。”姜苌黛指腹捏了捏她的脸蛋,见她哭的鼻音略重又不忍下重手,只得改为指腹擦拭她满面的泪水,“其实你那夜生病是我在照顾你,那些印迹也是我留下的。”
“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被我碰?”姜苌黛挑眉已然有些不高兴,“你一言不发的离了都城,我这笔账可还没跟你算呢。”
柳媚儿哪里想得到自己这段时日忧思伤神竟然成了庸人自扰。
“我没有不愿意。”柳媚儿声音小的可怜,指腹捏住黛姐姐衣裳,整个人显得娇柔紧,“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黛姐姐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你还敢问。”姜苌黛指腹捏住她的耳垂满是嗔怒的数落,“你抛下我千里迢迢去送漠国公主,难道还要我亲自来寻你才肯回都城吗?”
柳媚儿虽然看不见黛姐姐样貌,可仍旧机灵的感觉到黛姐姐的怒火,嗓音更是小了些应:“对不起。”
姜苌黛见她倒是应承的极快,唇间旁的指责话语也都说不去口了。
毕竟自己也间接害的她这段时日担惊受怕,想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只知道对不起,可曾想过我会担心你跟旁人一去不复返?”姜苌黛是真怕她就那般跟别人跑了。
柳媚儿茫然的出声:“可是我没有想过不回都城。”
姜苌黛松开捏住她耳垂的手清冷道:“现如今这般困境,你还要对我隐瞒到何时去?”
“什么隐瞒啊?”柳媚儿小心的主动挨近了些。
“还能有什么,自然你跟旁的女人私会的事。”
柳媚儿满脸震惊的张大着嘴道:“我没有跟人私会啊。”
天知道柳媚儿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有多慌。
“我问你,乞巧节那夜你与谁在一处?”姜苌黛见她如此狡辩,心生悲凉愤怒的质问。
“乞巧节那夜,我是随从漠阳公主在都城闲逛呢。”柳媚儿想了想应。
“你说什么?”姜苌黛没想到柳媚儿会说她是在招待漠阳公主。
可是漠阳公主来都城之前,她就已经与那个女子在莲花盛宴接触过,那时漠阳公主可还没入都城。
她分明是在撒谎。
柳媚儿感觉到黛姐姐传来的强压,心口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是没做过的事,柳媚儿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我真的是在招待漠阳公主,那夜里去了好些小吃摊贩,黛姐姐若是不信,大可差人去盘问摊贩。”柳媚儿一时委屈的很。
姜苌黛沉下心来问:“好,乞巧节那夜暂且不提,可是莲花盛宴漠阳公主还未到都城,那夜你与一女子私下亲昵,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你如何解释?”
“莲花盛宴我哪有跟人亲昵啊?”柳媚儿真真没想到黛姐姐会说出一个又一个自己都没听过的事,“那夜我吃了漠国香料辣的肚子疼就离席去如厕,后来一个人在廊道遇见缠人的舞姬,而后我因为……”
话说着说着,柳媚儿想到好像那时漠阳公主威逼自己的时候,确实说过要自己亲她的言语。
原来那时黛姐姐就凑巧的听见了啊。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姜苌黛眼眸满是哀伤,指腹拽紧身侧衣裳,“媚儿,我因为信你才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可结果却换来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或许当时就不该想着息事宁人,而是直接派人把那佩戴面具女子给抓了才是。
柳媚儿连忙出声解释:“真的不是这样的,那个佩戴面具的女子也是漠阳公主,那时她提前进了都城,我无意间撞见她的。”
“漠阳公主的行程一直都有官员汇报,她如何提前能进都城?”姜苌黛怀疑柳媚儿是在包庇那个女子。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她如何进的都城。”柳媚儿烦闷的皱起眉头,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如何解释。
姜苌黛长叹一声应:“你实在不愿意说,大可不开口,何必要编造如此拙劣的谎言来欺瞒我?”
柳媚儿连连摇头,可又想着黛姐姐看不到,只得探手主动抱住黛姐姐冰冷的身段,仰头亲了下绵软的薄唇认真道:“我可以发誓,从来没有喜欢别的女子。”
“你发誓有用吗?”姜苌黛抿了抿薄唇,探手轻抚她的侧脸,心间却已经有些累了,“媚儿,你要是喜欢那个女人就该诚实告诉我,难道你要跟她一辈子躲躲藏藏吗?”
“那黛姐姐怎么样才肯信我呢?”柳媚儿束手无措的望着对于自己的亲昵没有抗拒却也没有表露欢喜的黛姐姐。
心间突然升起可能会失去黛姐姐的危机。
“我不知道。”姜苌黛叹了声,自顾自拉开距离,“总之现下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柳媚儿只能松开捏住黛姐姐的衣袖,满眼都是止不住的委屈。
两人忽地安静下来,柳媚儿跟在黛姐姐身后缓慢行进,可掌心却空落落的。
黛姐姐以前都会牵自己的手,现在却不会了。
对于方才黛姐姐的询问,柳媚儿也很是无奈,心中只能想着或许找到漠阳公主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可现下难就难在漠阳公主等侍卫也都不知踪迹,柳媚儿摸了摸不停叫唤的肚子。
看来至少是在这地下待了有一天一夜了。
两人重新绕回水潭处,改而往右侧走去,柳媚儿不是习武之人,所以眼睛看不见,几乎旁的行动都要慢许多。
很快柳媚儿察觉自己都要听不见黛姐姐的脚步声时,下意识想要开口去唤。
可一想到黛姐姐对自己的不信任,柳媚儿又觉得自己不能开口麻烦黛姐姐。
只得兀自低垂脑袋慢慢走的柳媚儿,直到脚下忽地踢到有些软的东西,方才停了下来。
柳媚儿探手摸索时,指腹触碰到人的脸,吓得大叫一声:“啊!”
原本想要故意冷落柳媚儿的姜苌黛急急回转身去寻人。
“媚儿,你受伤了么?”姜苌黛探手寻到柳媚儿时才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担忧的想要去探她的脉搏。
“我没受伤,这里有尸首,”柳媚儿牵着黛姐姐的手往那已经凉透的尸首碰了碰。
姜苌黛松了口气,冷漠的从她掌心收回手,转而检查这名倒地的尸首。
待摸索尸首腰间佩戴的束袋里的火折子时,姜苌黛轻吹了吹。
漆黑的暗道里亮起些许光,柳媚儿为眯着眼适应着光亮,偏头望着尸首才发现原来是随行的漠人。
大抵他们也是误打误撞的进了这石道,这人或许是踩中别的机关才从高处摔下来的吧。
“咳咳。”姜苌黛咳嗽几声,面色有些潮红,“你将他身上能拿的东西都带上,应该会有用的。”
“嗯。”柳媚儿将漠人身侧的水囊和干馍挂到自己身侧,而后拿起身旁的一把剑看了看。
姜苌黛见她忽地扒拉起这漠人的衣裳,眉头微皱的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柳媚儿解着漠人的外衣笨拙用双手递过去说:“他们外间的衣裳很保暖,黛姐姐先讲究用着御寒吧。”
“你……”姜苌黛其实想让她用,可是见她这般坚持,只得自己接过漠人大袄。
待柳媚儿用剑将漠人里衣划成条,而后缠绕在剑鞘外边。
漠人随身都会佩戴酒,柳媚儿将衣物团沾了些酒说:“这样就可以用来做火把照明了。”
姜苌黛披着漠人大袄应:“你怎么会这些?”
“以前沙城随军守城时,将士们都都这样做。”柳媚儿点亮了火把应着。
火把迅速照亮两人周边,姜苌黛并未多说什么的往里行进。
柳媚儿面容上的笑意淡了不少,只能眼巴巴的跟在身后,心想黛姐姐这回跟以往的生气不一样呢。
如果是平常柳媚儿只要道歉讨好,黛姐姐就不会再生气了。
可现在黛姐姐甚至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你过来。”姜苌黛偏身看着离身后不远处的人。
柳媚儿眼眸亮了些小跑凑近,只见黛姐姐将那漠人大袄罩在自己身侧。
姜苌黛抬手给她系紧衣带,别扭的避开她的眼眸冷漠道:“我不喜欢漠人过于浓厚的体味,你自己用吧。”
额……
满心欢喜的柳媚儿瞬间眼眸暗淡了不少。
黛姐姐把不喜欢的东西给自己,是不是也意味着不喜欢自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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