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真闻言陷入思考,视线却没有从许景铭身上移开,数秒后蜻蜓点水地吻了下他的唇,眼眸烁动。
“……”许景铭眸光一深,抬手,指腹磨着他的唇角,探他的齿关,柔软触感激起阵阵颤栗,低低叹道,“是你自己想要的。”
纪乔真没有推拒,下一刻就被抵上了墙。许景铭覆上他的唇,长时间积压的痛楚和妒火都化作了浓烈深邃的情感,融进这个激烈的吻里。从碾吻到深吻,许景铭气息渐渐不稳,一只手扣着纪乔真后脑,另一只向下,手感如初。
纪乔真纤长的眼睫很快沾上泪滴。不是简单地被打湿,而是大颗大颗,摇摇欲坠。他那手稍一用劲,就啪嗒一下坠落在他的白色衬衫。少年这样脆弱,好像捣一捣就碎了。
但许景铭没有轻易松开,纪乔真漂亮的眉眼间一旦染上情爱国敬业欲,会让人想把命都给他。被轻软的嗓音和气息蚕蚀心智,许景铭觉得纪乔真真就要他的命,但就算把命都给他,也没什么值得后悔。
又一声轻颤的“阿景”过后,许景铭忍无可忍地抽开手,把纪乔真抱到床上,剥开。壁灯柔软的光线照耀他肌肤白皙如玉,腰窝深邃又迷人,映衬得曲线更为完美。
许景铭扯开领带,俯下身去吻纪乔真后颈,试图烙上属于他的印迹,情动之时,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恍惚间和他们第一夜严丝合缝地重叠起来,如同一把钝刀突然横入胸口,让许景铭再次回忆起他不堪的过去。刹那间,繁杂的心绪疯狂上涌,他想压,却压不住,动作不得已止停。
那晚也是在纪乔真喝醉的状态下,也是他把他带回家,纪乔真也是这样安静又听话,美好不可方物,让一向克制稳沉的他失了控。而比失控更严重的,是纪乔真爱他,他却另想他人。
许景铭想起萧凡所述,想到纪乔真经历的痛苦,心痛更甚,觉得若说他自己经历了百般痛苦,那么纪乔真便是千般。重若千钧的负罪感翻涌而至,比之前更为深沉,像浪潮一次次向心脏席卷,又像坚固的锁链将他缠绕紧缚,让他窒息,将他淹没。
许景铭被压得喘不过气,重重呼吸,低哑出声:“对不起。”
一语落下,仍觉得不够,他再次诚恳道歉:“对不起。”
“不是故意瞒着你,别往心里去。”
“我早就不爱他了,只爱你,对不起。”
……
许景铭不断重复,唯有虔诚的道歉才能让他因不安而急促跳动的心稍稍平缓下来。路景和纪乔真见面以后,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道歉,纪乔真的淡然和冷漠将他拒之千里。
纪乔真迷迷瞪瞪,似乎没有听清许景铭在说什么,听到他一声又一声的道歉,只是抽抽嗒嗒,前言不搭后语地哭:“那你能放过我吗?”
他浑然忘记是谁撩拨起了这一切,嗓音里还染上撒娇意味。
“对不起,不能。”许景铭吻掉他的泪,胸口扯着疼,嗓音磨砂般沙哑,“已经这样了,不可能放过你。”
许景铭终于还是把距离拉至负数,攻城略地,原想控制力道,日夜以来积蓄的思念却让他忍不住凶狠。开局的温柔没有持续太久,不久后慢慢深重,霸道而危险。
许景铭总能从纪乔真身上得到最想要的,他懂他,他也能回馈给他。世界上只有一个他,他曾把他弄丢,还好他已经回来,否则他甚至不知道余生要何去何从。
也许是因为长久的分别,他们的状态比以往都要好。纪乔真会主动迎合,深情又热情,一声声阿景唤得骨髓都颤栗,注定了这是许景铭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夜晚。
而招招式式中,有一个能让他们相契最深的状态,以往这时纪乔真总能哭到失声。许景铭盯着他模样,知道时机要到,眸中沉沉,压低嗓音,紧张忐忑又带着期许地问他:“纪乔真……你爱我对吗?”
纪乔真没有犹豫,眼眸里闪烁着迷离的碎光,情深切切:“我爱你……呜。”
他演过太多角色,太懂得如何不矫揉造作地表达爱意,一双迷人的眼睛里全是男人的身影,带着几分勾人的期许,除此之外,只有氤氲的雾气而没有任何杂尘。
许景铭心脏淌过汩汩的暖流,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眼眶通红,身体紧绷,俯在他耳侧沉声低语:“我也爱你。”
下一刻,纪乔真眼睛猝然睁大,被扣住的手腕挣动起来,他想逃,稍有趋势便被拽了回来,“阿景,阿景,景川,啊……”
少年仰起纤白的脖颈,喉结颤动,嗓音动情而挠人,带着极致的媚意。
许景铭也要随他到达,破碎的两个字却如同冷却剂突兀地穿破空气,所过之处皆是冷凝,抵达耳膜的时候,许景铭从心到身剧烈一震,眸底朦胧的雾气褪去,瞳孔收紧,不可置信问他:“你,刚刚……在喊谁?”
纪乔真仍处于醉酒的状态下,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惊怒,余韵中空茫的眸子里浮起水雾,虚弱且充满爱意地看着他,轻轻地唤出声,带着深情和执意:“阿景,景川,许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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