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比窗外的响雷还有气势,佣人们皆是一惊,纷纷搁置下手里的活跑下楼。
“纪先生,纪先生您没事吧?”
纪乔真把厨房炸得很有分寸,在可能造成危害的第一时间扑灭了明火,但该碎的碎该裂的裂,该变成炭黑色的地方一点儿也没白着。
确认了纪乔真人是平安的,厨房里也没有郁斯年珍爱的古董,佣人们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忙着去收拾眼前的狼藉。
忙忙碌碌的时候,郁斯年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修长挺拔的身形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冷肃的影子。
佣人们瞥见那颀长的影,仿佛比秋天的雨水还要寒凉,倒抽一口凉气。
继续收拾也不是,不收拾也不是,最后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候郁斯年的发落。
纪乔真也转过身去,想到什么似的把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郁斯年道:“对不起,我本来想给你做晚餐,但可能少了些经验。”
郁斯年迅速打量过他,又打量过厨房,眯了眯眸:“既然不会,为什么要做?”
“……”纪乔真好像被问住了,微微撇开视线。
郁斯年不满他这个举动,语气严厉道:“看着我。”
冷沉话音未落,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身后的佣人们置身在这样危险的气场中,身形俱是一僵,面色中流露出深深的惧意。
就在这连空气都忘记流动的气氛里,纪乔真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温度,温柔又清晰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郁斯年:“……”
随着郁斯年耳根浮起淡淡的红色,系统探测到的好感度上窜了好几点。
郁斯年性情冷戾无人敢近身,连真心实意的夸赞都听得少,越是直白的表达越能产生预料不到的效果。
纪乔真双目灼灼望着他,那点让郁斯年纠结了半天的纯粹爱意鲜明地在眼睛里积蓄,浮涌而出。
郁斯年撞上纪乔真那双深情到仿佛他就是全世界的眼眸,心脏中了蛊似地加速跳动,连窗外的雨声都有些听不真切。
就在这时,一名佣人眼尖注意到了纪乔真手上的殷红,呼了一声:“纪先生您的手!……”
说罢机器猫似的从口袋里变出碘伏和绷带,走上前去,动作娴熟地帮纪乔真包扎。
这名佣人叫江昭,平时便是负责这一块儿的,管家佣人当中有谁受了伤,都是他帮忙处理。郁斯年没有带过谁回家,所以没人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
只有纪乔真想到了操蛋的剧情走向,原主就是在问路的时候被人碰了手,从此被剥夺了一切自由。哪怕佣人是在为他处理伤口,但因为清洗厨具摘了手套,难保郁斯年不会心有芥蒂。
纪乔真迅速阻拦:“没事我自己来——”
可惜来不及了,郁斯年尚停留在纪乔真给他做饭把手弄伤的震动情绪中,江昭殷切地握着他手的这幕就完完整整地落入他的眼底。
郁斯年迅速扣着纪乔真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冷冷掀起眼皮,望向江昭,声线一片冰寒:“谁允许你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