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霁皱眉看着那个浪荡子亦步亦趋的走来。
来人绫罗玉冠,行走间衣带翩舞,长相也是斯斯文文一派公子哥,但褚如初总觉得他骨子里透着一股阴狠味。
不是什么好东西。与人相处她比较崇信第一直觉,若说美少年是狼崽子,那这玩意就是秃鹫、鬣狗。
可不就不是好东西,周围的人彻底散了干净,爬不动的都被拖走了。
闻公子跟个神经病一样,比越公子还让人招惹不起。
惹不起,躲得起。
谁让人家是刺桐镇县太爷唯一的儿子,周围的小商贩眼里是很浓的畏惧。也就是越公子,这人还给三分颜面,从来都是笑脸相迎。
卖春宫图的小贩要趁机溜走,却被闻浩舟提溜着转过身来。“看见本公子跑什么,嗯?”
“嘿嘿,闻公子,哪能了。”小贩被揪着衣领,乖觉的双手送上图册,心底却在滴血,“小人新得的好东西,不知闻公子可看得上?”
闻浩舟哼笑一声,不慌不忙接过,“一般的货色本公子可看不上。”他说着随手翻了几页。
褚如初坐在马上居高临下,透过披风的缝隙一眼就瞅到了图册的内容。
她目瞪口呆,这光溜溜的交缠在一起,姿势诡异的,小黄图?
啧啧,居然还能这样?真会玩。就是画风还是差了点,她可以画的更好,褚如初有这个自信,本身人体艺术就是仁者见仁,yin者见yin。
就是这男的看着人模狗样的,众目睽睽下居然毫不遮掩的看这个。不对,那刚才那群人围在一起也是为了这东西?褚如初顿悟后,彻底震惊了,这是个什么世界。
感受到怀中女孩在动,越君霁看着马前的人越发不赖烦,马儿打了个响鼻,踢踏了两下,越君霁冷冷地,“别挡道。”
闻浩舟这才恋恋不舍的合上图册揣进怀里。又在卖家期待的眼神下,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一小碇银子,“赏你的。”
“是,是,谢闻公子赏赐。”小贩点头哈腰,也不敢质疑价格差了十万八千里,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离开。
买书只是一桩小事,不值一提。
闻浩舟对越君霁的冷脸直接忽视,“这马莫非不合咱们越公子心意,这次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他笑着伸手去摸马头,却被马儿喷了一脸口水。
“呸。”
闻浩舟的笑凝固在脸上,他收回手慢条斯理道,“确实不是什么好马。”
畜生就是畜生,只有这越家公子才把这些畜生当宝,每次得了新马,就疯跑出去试骑,一去就是好几天,跟中邪了一样。
要不是老头子三令五申要他和越君霁打好关系,他才不伺候。
他接过身后随从的帕子,擦了擦脸,把视线落在了马上越君霁怀中的人。“怎么带了个人回来了?”
褚如初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大青蛙。
其实之前就有人注意到越公子胸前的这一大坨了,没人敢问,甚至多瞄一眼都不敢。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间混,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越君霁淡淡道;“忠叔家的侄子。”忠叔是他们家的老管家,闻浩舟也知道。
……
闻浩舟闻言轻呵了一声,狗屁侄子,什么小侄子需要包裹的这样严实护在怀里。
“为兄看看。”他走过去要拉披风,却被一个空响鞭子震在原地。
“不该摸的不要摸。”越君霁态度很强硬。
闻浩舟定定的看着他,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打起来时,他却笑了,后退一步,安抚道:“是,是,为兄的错。”
他开始笑得有点轻挑,“原来是贤弟开窍了。”
越君霁虽然不好男风,不仅不好,而且相当厌恶。可是被这样护着的,不是个小玩意又是什么。
他的眼睛盯着黑斗篷,恨不得盯穿它,这一定是个极品货色。
越君霁回他一句,“不干闻少爷的事。”这也是默认的意思,之后就策马扬鞭离去。
闻浩舟阴沉着脸盯着他们离去,越是不让本少爷看,那本少爷还真得看看,是什么天姿国色被护的这样紧。
他想着应该是一个姿色比较柔美的他国nán • nú,刺桐镇位处边境,奴贩子要铤而走险穿过天险过来贩卖他国战俘的话,这里是第一站,有很多新鲜货。
战败国贵公子他也玩过几个,美归美,太烈,还是柔顺一点的对他胃口。
那小子出去那边一趟就带回个人,还跟他藏着掖着,闻浩舟舌尖抵着腮帮子,满肚子的阴毒诡计。
他身后的随从第一天上岗,就吃了一个大瓜。一是越家公子居然带回个美人,再就是自家少爷的脾气怎么变好了。
公子爷贵为刺桐镇土皇帝县太爷的独生子,听说老三天两头的就去热脸贴越公子的冷屁股。
被越公子这样挤兑,居然不生气,真是奇怪。这样屡试不爽,莫非真的是爱而不得。他想着转头就对上了闻浩舟阴狠的视线。
“本公子的热闹是这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