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父回去后就迎上闻浩舟期待的眼神。
“怎么样,爹。”
“被人劫走了,现在周业翔还半死不活躺床上。”
闻耀疑惑的是谁有本事从周业翔手里劫走人,他看了一下事发地的箭矢,很普通的箭支,却招招狠厉,一招毙命。
闻浩舟忍不住摔了桌上的瓷杯。
“我早说过先下手,爹你说什么来日方长,现在好了,被人抢了。”
“你急什么,对方蒙着面,这事多半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人干的。”
闻耀看着自己儿子如此的不经事,怒其不争。要不是他在身后撑着,就这狗脾气,早被人弄死了。
闻浩舟一听就要带人去出去找。
“回来。”
“你打算去哪找?”
“长乐坊!”
闻耀摇头,“不,不是长乐坊。来者很年轻,一群人训练有素,不是那些乌合之众。”
“舟儿你在拍卖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人,或奇怪的事情。”
闻浩舟说着想起来了,他迟疑,“我在拍卖会开始的时候看见过越君霁。不过之后抢人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了。”
“会不会是他?”
闻耀愣了一下,要是他就不好办了。据他所知,这越大人看似表面上放弃这个儿子,其实暗地里看得比谁都紧。
越府院中光是明卫、暗卫就不在少数。
“此事你不要再插手了,爹来给你解决。”闻耀看着冲动的儿子摇头。
“你前两天夜闯越府,我还没找你算账。”
“爹,你怕他什么,不就是个越府的庶子。”闻耀舟不解,他舔他越君霁的冷脸已经舔够了。
说起这个闻父就怒其不争,“我让你去和对方搞好关系,你就是这样搞好的。”人差点没得罪死。
“我对他还不够迁就?要是一般人我弄死他,还让他活蹦乱跳的在爷面前蹦哒。”
“你是谁的爷!”闻耀一巴掌又招呼上去,“不争气的东西。”
“爹!”
“爹什么爹!”他呵斥道:“你最近这几天给我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
“吩咐下去,谁也不能放公子出门。”闻耀出门时对仆从说。
“爹你凭什么关我,我要去找人呀。”闻浩舟对着要锁门的人破口大骂,“滚一边去。”
“公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这是老爷吩咐的。”
咔的一声,上锁的声音。
……
褚如初再次从床上醒来时,衣服已经被换了,她不想去想谁给她换的衣服。不外乎就是那个狗东西。
衣服被换了,不用猜她也知道自己藏在怀中,好不容易到手的铭章和银票都没了。
这两日彻底白忙活一场。
褚如初沉默地看着床幔顶,心情无比沮丧。打也打不过,逃不逃不掉。她该怎么办?她该何去何从?
褚如初思考着,转头一看,自己的背包居然出现在了旁边的小案几上。
“居然给捡回来了。”褚如初惊喜。
她拿出熟悉的画板,奢侈的开始拿调色盘挤颜料。
“哦,多了,多了。”
这个是宝贝,得省着点用。她看调色盘上的颜料心痛不已,之前是怎么舍得扔的。
就剩这么点了。
她得画个画冷静一下。
洁白的画纸铺开,下笔很稳,如有神助。
她笔下的画,一挥而就,翩若惊鸿,画面色彩热烈,笔触奔放。她是个浪漫主义情怀画家,不自由,毋宁死。
当自由被人禁锢,救命之恩变了质时,是不是不必再守着心中的良知,对那个少年手下留情?
爱上她的人很多,可是都没有好下场。她的不爱,从来都不是残忍,而是怜惜。
褚如初勾勒完手中的玫瑰,笑笑,自己还挺不要脸的。
画纸上就画了一朵怒放的玫瑰,花瓣鲜艳欲滴,低垂着花骨朵仿若在诱人采摘。花骨朵下是尖锐的刺,刺尖上还垂着一滴露珠。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却闪着黑色的光芒。
整个画面色彩饱满,阴暗对比强烈,触笔有力。让人看了又想看。
越君霁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他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画。
“这是玫瑰?”
“嗯,象征着爱情。”她回头,勾唇浅笑,“要我送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