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成狐狸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呢?”
狐狸的尾巴快速地摆动两下,没回答这个问题。
“是不是变成毛毛了?”景织握住他的大尾巴,捏着柔软的白毛,“还有,你的毛是白的,为什么变成人以后是黑头发?”
尾巴受制于人,白团子:“……嘤。”
被她握在手心的尾巴不安分地摆动,挣脱无望后,干脆裹住她的手腕。
带着一点粉的尾巴尖尖在她的腕子上扫来扫去,又麻又痒,景织直接把狐狸抱进怀里,捏着他前爪的肉垫垫:“云沉,你叫得真好听,再叫两声我听听。”
云沉:“……”你这么说了,哪里还叫得出口?
景织鬼迷心窍地继续逗他:“云沉,你以后就用这个原身,你收你做我的式神怎么了?”
小幅度晃动的尾巴尖尖停下了动作,他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被她握着的爪子,默默跳下床,哒哒几步跳上沙发,蜷成一团不理她。
景织的双手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微微张开嘴巴看着狐狸一系列的动作。
直到他蜷成一团睡下,她才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蹲下,小声道:“生气啦?”
她抬手想摸他的脑袋。
狐狸没睁眼,一对耳朵努力往后拉开,几乎撇成了飞机耳,就为了避开她的抚摸。
看来是真生气了。
景织收回手,好声好气地道歉:“别生气呀云沉,我就是开玩笑的,就算你真的变成原身,我也不敢收你当式神啊……”
狐狸转了个身,屁股对着她——明显更生气了。
景织再接再厉地哄他:“不对不对,我说错话了——你是我的未婚夫,哪能是式神呢?我——”
她话音未落,目光忽然落在狐狸雪白的耳朵后面。
以前没有发现,云沉的右耳耳根处的毛好像有点奇怪。
景织屏住呼吸,凑近了看。
——嗯?他耳根子这里是刻了咒文么?这是……兰花花纹的咒文?和她的破魔矢上的咒文很像呀。
耳朵后面的咒文……景织对这种咒文并不陌生。
除妖师在和妖精签署式神契约后,妖精的身上就会烙下独属于除妖师的咒文,以此来表明这只妖精的身份。
云沉……曾经和哪位除妖师签订过式神契约吗?
他现在能以除妖师的身份混进协会,说明他作为式神时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人和妖不一样,在妖精漫长的一生中,人就像乍然一现的昙花,转瞬即逝。
即使主人去世了,也依然保留着主人留下的咒文……景织恍然明白云沉生气的原因了。
“云沉,我不会收你做我的式神的。”景织摸摸他的耳朵,避开了印刻着咒文的地方。感受耳朵尖尖在她的掌心忽闪,她柔声道,“我又不是专业的除妖师,对式神没兴趣。”
狐狸没有给出回应,但景织总觉得他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他还在生气。
景织舔了舔嘴唇,思量两秒,伸手把狐狸抱了起来。
身子突然腾空,白团子努力蜷起后腿,夹着尾巴,一脸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云沉……”景织本来在心里组织好了说辞,然而看到他夹尾巴的动作,她的目光便不受控制地往他下腹瞟去,“额……”
“啪!”恼羞成怒的狐狸先生一爪子糊在女流氓的脸上。
什么都没看到还被肉垫垫糊脸的景织心里委屈——这真不能怪她啊!是他的动作太有指向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