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告知,我这便过去。”楚仲飞虽是这样说,脚下却没有移动。
“阿泣。”雪花飘动,气温也是降的飞快,少女为了练剑穿的显然有些单薄。
楚仲飞闻声连忙抄起一旁栏杆上挂着的披风道:“天气骤冷,小姐一定注意保暖别冻着了。”
楚仲飞说着,下意识上前两步,鬼使神差的直接将披风披在少女身上。
少女顿时脸色通红,下意识想要后退,拉开二人距离,退路却被披风阻挡。
楚仲飞此时也发现自己的逾越之举,将披风简单系好,连忙后退,脸上也有些通红,说道:“抱歉,在下唐突了,不过这披风是王爷的,现在正好完璧归赵,前厅午宴应该就要开始,在下先告辞了。”
楚仲飞说完,脚底抹油,飞也似的逃跑。
少女什么话都没说,左手抓着披风,就那么站在雪地里静静的看着楚仲飞消失。
终于在侍女的带领下楚仲飞找到了前厅,抖抖肩将雪花掸落,脸上满是懊恼。
“怎么忘了问名字喃?不过既然是王爷的妹妹等会直接问王爷好不好?会不会有些唐突?他要是愿意用美人计就好了,搞不好刚刚我就答应了。”
楚仲飞碎碎念着,就这么有些恍惚的进了厅堂。
厅堂内男女是分边跪坐的,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楚仲飞此时尴尬的站在门边,不知自己应该坐在何位,负责安排座位的管家去请齐佑王去了,现在不在,齐佑王今日邀请的又都是他的熟人,来人基本也都知道自己位置在哪,所以就造成了楚仲飞此时的尴尬。
楚仲飞耳边传来有人移动声音,原来好巧不巧楚仲飞正好站在别人面前,那人也不知为何,竟然一声不吭,直接起身往后换了一个座位,只是这位子已经靠门。
“兄台,你这是何意?”楚仲飞有些尴尬,因为这样好似自己在抢他位置似的,但是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正好停在这。
因为房间虽大,也就那么大,虽有珠帘遮挡,却还是能隐约看清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人将目光投射至此。
“你站在此地不是想要坐在这?我给你让位啊?”那人抬头不解的道。
楚仲飞闻言连忙弯身将那人扶回原位,自己坐到那靠门的位子,解下剑匣与佩剑,同时还向那人解释道:“兄台,你误会了,今日我第一次来王府,才知宴客竟是如此,王府管家不在,我也不知自己位在何处,就是站在这找一找。”
“哦哦,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那人憨厚的点了点头道。
楚仲飞一脸懵,从未见过如此客气之人,一点傲气都没有,已经不能说是平易近人了,更像是性格软弱一类,这不能说是知礼了,说到底从头到尾这人并未做错什么,反倒是自己刚刚的站位容易引起误会。
“兄台客气了,还不知道兄台贵姓?”闲着无事,楚仲飞侧身找那人聊天。
“韩煜忠。”韩煜忠答道。
楚仲飞闻言立马在脑海中回忆寻鹿书院给的资料中韩姓gāo • guān贵胄,能被李子章邀请,这人绝对不多,不一会一个名字就浮现在脑海里。
“在下楚仲飞,秦佑人士,在我印象中京都韩姓名门不多,好像只有京兆尹,齐武侯韩欣彦。”楚仲飞抱拳道。
“那是家父,楚仲飞这名字我听过,临出门前,我父亲交代过,如果遇到你,与你交好,要不我俩换下位子吧。”韩煜忠道。
韩欣彦也是颇为不凡,在大唐也算是一代传奇。
韩欣彦别看现在职位不高,其祖上韩融乃是大唐开国功臣,家中出过司徒,只可惜早些年其父早逝,家道中落,韩欣彦也是天资聪慧,凭自己努力从县丞做起,十二年间到如今地位,不少人拿他做励志对象。
但韩欣彦虽然家贫,但爵位却不低,继承了祖上丰宁侯的爵位,尤其现在本人也是如日中天,京都传言,两年之内,韩欣彦必进中书,就凭此韩煜忠断无道理坐在门口。
随即楚仲飞便道:“韩兄哪里的话,我这种偏远之人都常听闻令尊之名号,天下皆言韩侯爵乃是王佐之才,位列三公只是时间问题,应当是我交好韩兄才是,若不是韩兄坐此位,我还未尝有机会与韩兄认识。”
“我弟在前面,他觉得我坐在后面比较好,我想想确实不适合两人都坐在前面,便到后面来,倒是你,背靠寻鹿书院,师从元圣,前两日又立下大功,就算坐在前面也是没问题的。”韩煜忠指了指前面笑着解释道。
仅凭这一言,楚仲飞便知道韩煜忠是憨不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