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安闻言,这才离去。
房内,顾言音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不敢随意离开房间,黑暗的夜色无形中加重了她的这份慌乱。
然而,没过片刻,房门外又传来了顾言安的催促声,“音音你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顾言音忙应道,“好了!”
随着她的动作,飞行灵器外的灵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灵兽已经开始克制不住撞着这飞行灵器,飞行灵器被撞的一晃,顾言音差点没稳住身形,直接摔到地上去。
顾言音抓住床榻的边缘,稳住身形。
而外面的顾言霄几人便没了这等运气,顾言霄被晃的直接一头磕在了围栏上,当即流了满脸的鼻血,眼见那些灵兽逐渐逼近,顾言霄脸色苍白,他甚至想直接将顾言音给丢下,然而只要顾言音不走,傅肆也不会带他们离开的!
顾言霄面色有些难看,恨不得顾言音直接死在这儿,被那些灵兽生吞活剥尸骨无存才好。
又等了片刻后,顾言安蓦得察觉到了顾言音的异样,顾言音对危险的感知向来很是敏锐,应该比他们更早地发现这群灵兽的异样,然而她这次却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这其中必定有鬼!
顾言安眸子闪了闪,她敲了敲房门,对着顾言霄使了个眼色,而后便打算直接推门而入。
一门之隔,顾言音用袖子胡乱擦去即将流入眼中的汗珠,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灵石吞了下去,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走到房门后,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琵琶。
就在顾言安即将强行推门而入之时,只觉身后一阵发凉,她猛地转过了头,却见那只一直静静隐匿在黑暗中的寒齿鸟扇了扇翅膀,忽的自口中吐出了无数的冰锥,袭向了众人,那冰锥之后隐隐追着丝黑雾。
傅肆提起长剑,刀光剑影间,那些冰锥尽数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虚空之中,然而那黑雾却无声无息地躲过了那漫天的剑光,径直袭向了众人,除了傅肆,其余几人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那黑雾卷入了其中,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那群灵兽似乎得了什么命令,忽的目光一转,不再试探,纷纷疯狂地袭向了傅肆。
房内,顾言音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死死地攥着流玉琵琶,就在她举起琵琶,想要直接将闯进门的顾言安直接砸晕后,门外的顾言安却忽的身体软倒了下来。
顾言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忙转过了头,而后便见不知何时,房中多了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修,他的一身黑衣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他的模样与先前有些不同,今日,他的额间并没有那对狰狞的龙角,脸上也没有那些黑色的妖纹,没了以往的邪肆妖气。
只是他一身的衣物与长发还滴着水,紧紧地贴在贴身,勾勒出了周身的肌肉线条,然而此刻,他却像是没注意到自己的状况一般,那双深邃的眉眼直勾勾地看向了她的面容。
顾言音见状,方才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有些脱力地放下了手中的琵琶,忍不住小声埋怨道,“你总算来了。”
她的身形一晃,燕祁妄立马大步走上前来,一手勾着她的腿弯,一手揽着她的腰,直接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有些无措地应道,“我来晚了。”
他抱着顾言音,走向床前,怀中的小姑娘轻的跟个小猫仔似的,软乎乎地窝在他的怀里,面色有些疲惫,使得他走路的腿都绷直了起来。
燕祁妄只凉凉地看了外面的傅肆一眼,那群灵兽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越发疯狂不要命地向傅肆袭去。
傅肆应对的有些恼火,这些灵兽修为虽不及他,然而数量极多,一时半会根本解决不了,身后还有昏迷的众人,以及顾言音,他只能一边在飞行灵器周围用灵力圈出一圈防护罩,一边拦住这群灵兽,不让他们再度逼近。
一门之隔,燕祁妄将顾言音放在了床上,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顾言音,便看到顾言音像是个小虾米一样缩着身子,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一手还死死捏着他留下的鳞片,指尖泛白,脸色亦是苍白,嘴唇却被她咬的殷红。
乌黑的发丝被汗珠打湿,湿地黏在脸颊上,衬得那张如玉的小脸越发的白,乌发红唇交相映衬间,有种惊心动魄的靡艳。
他的喉结不由得滚了滚,他察觉到顾言音体内的灵力已经几近枯竭,俯身靠近了她,一只冰冷的大手有些僵硬地落在那平坦柔软的小上,开始向她的体内输送灵力。
他可以清晰地察觉到里面有个和他有着同样气息的小生命,正疯狂地吸取着她周身的灵力。
若他来的再晚一些,这小姑娘可能要被那龙崽崽给吸成了人干。
以往那些怀孕的母龙修为都不低,加之还有族内充沛的灵泉供着,才能勉强供应龙崽的成长,而顾言音方才筑基,手头只有一点可怜巴巴的灵石。
有些事龙族一直并未对外公布,龙族怀孕只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便可生下龙蛋来,因而这几日需要大量的灵力,更多的时间都是花费在孵化龙蛋之上。
有的龙蛋甚至万年都孵不出幼崽来。
顾言音被他的手冷的一颤,燕祁妄这才想起来,他方才从寒潭中出来,浑身还浸着未散去的冷意,他忙用灵力将手变暖,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送入她的体内。
那浑厚的灵力游遍她周身的经脉,温和地修补着她体内的伤口,顾言音顿时整个人都仿佛泡在了温泉中一般,暖呼呼的。
顾言音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一下,面色也好看了一些。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门外,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怕被众人发现燕祁妄的存在,“外面……”
燕祁妄指尖动了动,“无碍。”
除了傅肆,那行人暂时不会醒来,而那群灵兽受他的控制,自会拦住那个傅肆。
他的掌心贴在柔软的小腹上,带着浑厚的灵力,肚子里的小龙崽似乎也察觉到父亲的气息,变得有些雀跃起来,燕祁妄的指尖动了动,感觉手心隐隐发痒,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这种感觉十分其妙。
小姑娘眯着眼睛躺在他的怀中,眉眼放松,神态餍足,燕祁妄的手脚都僵硬了起来,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