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是兄弟几个轮着耕地,自家却是爹爹一个人,十亩水田要赶在下禾前耕完,怕是再壮实的汉子,即便没累倒,以后也要落下病根。
可自家爹爹像头倔牛,为了这个家,一味地埋头苦干,樊凡自然是心疼。
樊凡看了一眼手上的木剑,这是爹爹闲时给他削的玩具,当下有了一计。
他挥着木剑呼呼地向爹爹跑去,奶声奶气地喊道:“我乃牛头村樊大侠,贼人,吃我一剑!”
樊父也十分配合,挡下樊凡一剑,假装吃痛,道:“樊大侠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
这是父子间经常玩得游戏。
樊凡将剑收起之后,歪着头问樊父:“爹爹,为什么我的剑伤不了你?”
樊父揉揉樊凡的小脑袋,解释道:“因为你的是木剑,真正的铁剑才能够伤人呢。”
樊凡又问:“那是不是说,铁剑比木剑锋利?”
“那是自然,铁剑锋利。”樊父应道。
樊凡假装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那爹爹你为什么不用铁犁,而用木犁,铁犁锋利,耕地快。”
樊父惊讶,细想之后,好像是这么一个理,但明朝的铁价可不便宜,樊父解释道:“黑铁可不便宜,咱家可没有那么多钱去打造一副铁犁。”不仅是没有那么多钱,就是有钱,明朝的打铁工艺,要打出一整副铁犁恐怕也没几个铁匠能做到。
樊父本以为说服了自家儿子,谁知樊凡又沉思了一会,说道:“爹爹真傻,我们只用犁头耕地,既然没有那么多铁,那就只做铁犁头好了。”
若说刚刚只是惊讶,当下樊父是目瞪口呆了,张氏总骂他是榆木脑袋,可他生的儿子脑袋却这么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