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是作什么,怒了?这世上那么多事情,难不成都要经你允了,别人才能去做?你该庆幸的是,刺探你身份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宁楚嘲讽道,泯了一口茶,还是那副柔弱单纯的模样。
宁楚继续道:“再者说,裴先生收你为学生,他是相信你的,可我不一样,我自小被人害得多,怕了,没那么容易相信人。以我之手,替裴先生探探你的底细,有何不可?至于你与赵家之间的事,不过是意外发现的,并非我有意为之。”
裴先生未细询樊凡的身世,自是信得过樊凡的为人,可宁楚的说法,也并不无道理。
这时,樊凡心里头的气消了几分。
“师姐教训得是,是我鲁莽了。”樊凡道。被人掀开家底看了个遍,总归是不爽的,可世间就是这般法则,你若不想被人看透了,只能是自己变得足够强。
我不许你如何如何,那是小孩子才说的话。
“听师姐身边的小姑姑说,师姐已经替我圆了难题,掩住了身份,师弟求一解。”
“你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苏州城里的勋贵虽关注你,却也不至于那么要刨根问底……你此番应了赵家,众人首先自然想的是你想攀附赵家,毕竟赵府在朝廷之上也是排得上号的,只需顺着他们的想法,放出点风声,他们自然会深信不疑。”
这一点,樊凡也有想到,可还是不够周全,又问道:“总是会有些聪明人多走一步的,师姐不就多走了这一步吗?”
宁楚淡淡然道:“镇江府那边我也安排好了,纵是有人寻根问底找到了牛头村,他们也只会查到,你母亲是某家农户落水的女儿,被张家所救。”
樊凡相信宁楚有这样的实力办到这件事。
对此,樊凡心底是恐惧多于敬佩的。
他始终不能明白,宁楚有这样的手腕,为何要眯着,此番又为何要帮他?因为同门?
虽然只是第一次相见,可樊凡能感觉到,宁楚不是那种看重同门情谊的人,何况,他刚刚拜师裴子期门下,与宁楚交集泛泛,谈何情谊。
“师姐不如进入正题罢,为何要帮我,师弟能帮师姐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