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樊凡看来,与书香门第赵府相比,这个破落户更多一些人情味。
“我永远是他的大儿,可我生来不只是他的大儿。”在赵岸泉眼中,拿回“赵”这个姓,已经是一条不可绕过的路。
这件事,不是不再提起就能忘记,它总是如鲠在喉,不定时地刺痛着你。
“当你踏下这驾马车,你同样再难以当你的潇洒少年郎了,不是吗?”赵岸泉反问。
樊凡默许了他的答案,笑道:“那便一同下车罢。”
说着,马车正好停稳,从马车出来,樊凡脚刚落地,只闻赵府管家高喊:“白鹭榜首,樊公子到——”
一声吆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牵到了樊凡身上。
樊凡自到苏州以来,并未在公众面前露过几次脸,识得他的人不多。莫要问赵府管家为何识得樊凡,若是问,只因他是白鹭榜首。
只怕他刚从家里出门,早便有人一路紧盯了。
樊凡一袭青衣加身,面相稍显稚嫩,却给人洞若观火的老成感,他带着赵岸泉径直走向大门,走向那笑盈盈的赵九公子——赵安炀。
赵安炀迎上前,拱手道:“樊公子能赏脸到来,实乃荣幸,府上已备好薄茶,还请樊公子进去稍坐片刻,待宾客到齐了,诗会马上开始。”
樊凡略与其寒暄客套,夸了几句赵府书香名门,文豪辈出,便见到赵九脸上泛红,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