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性向前走着,眼下有不健康的青黑色,他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
身后似乎传来了那个刚刚说“什么菜”来着的少年声音。
他在命令那个人么?
男人愣愣的想。
……
年轻的男人、也就是大户凉,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了包厢中;而是冲进了卫生间之内。
“呜…嘶!”
大户凉痛苦的哽咽着,双眼因为生理泪水充血通红,刚刚在外人面前的冷静瞬间崩塌,整个人宛如沉溺在巨大的黑色漩涡一种,哀痛不已。
他微微露出遮掩在袖口处的手背,将它冲刷在冰冷的凉水之下。
“啊!”
手背上溃烂红肿,仅仅是触碰到水的一霎那,就让大户凉痛苦不堪。
只不过在社长说话的时候没有及时拿起水杯而已,就被醉酒的社长将手掌按进了滚烫的汤水之中。
大户凉惆怅的看着自己的手背,一时间仇恨和痛苦在自己的内心中宛如刚刚滚烫的汤水一般翻涌。
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母亲会经常用热腾腾的毛巾帮自己擦手。
那个时候,明明自己也是一个被心疼被宠爱的孩子。
为什么在这里,他会被这样对待呢?
……
“真是可怜啊。”
在大户凉忍痛清理伤口的时候,一声怪异而冷漠的腔调从他身后传来,吓得大户凉浑身一抖。
他愣愣的回头,就看到了一位高大的斯拉夫人如同鬼魅一样站在他身后。
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宛如一双无形的漩涡,带着粘稠而漆黑的目光安静的凝视着他,薄唇边还夹杂这一丝让人心凉的笑意。
“好狰狞的伤口,很痛么?”
还没等大户凉反应过来,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拉过了他的手臂,将那红肿溃烂的烫伤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你…?!”
外国人?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从我在这里开始清洗的时候他就在么?
大户凉吓了一跳,反射性想将手臂抽回来;但是那个男人力大如牛,拉扯了两次都没有将自己手臂扯回来。
“不要着急么,这是刚刚那个男人做的对不对?”
男人将大户凉的手背放到了自己脸颊旁边。
大户凉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那微冷的体温在自己的伤口上若有若无的摩擦。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刚好缓解了疼痛。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不管怎么说,都太诡异了吧?
“先生…请您放开我…”
这名外国男性深邃的五官,姣好的面容,还有那直视着大户凉的紫色双眸让他有片刻间的失神—大户凉愣了两秒钟之后,就磕磕巴巴的开口,话都说的不利索。
可是这个男人非但没有放过大户凉的意思,反而像是一位独角戏的演员一样,自顾自的开始说话——
“被这样一直欺负下去真的好么?要我说…霓虹人的血液里面似乎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奴性在作祟呢…”
“太…太失礼了!”
这话很难听,难听到大户凉下意识就想摆脸色给男人看。
但是,眼前的男人高大的身材让瘦小的大户凉望而止步,只能提高音量进行了所谓的“口头抗议”。
“难道不是?”
看着畏畏缩缩的大户凉,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一笑。
“面对强者的时候,将其随口之言奉为真理,即便违背自己内心,也可找理由安慰自己”
说道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靠近了大户凉,薄情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那双摄人心魄的紫瞳没有一丝暖意,在看着大户凉的时候,仿佛是在看天底下最卑微的生物。
“你知不知道,你被那个浑身酒臭的猪猡辱骂时不出声的模样……真的很像小鸟依人的女人。”
“……”
大户凉不出声,陀思妥耶夫斯基这股平白无故的恶意让他浑身发冷,愤怒又委屈。
“你看,你的眼角居然红了起来。”
“我的好姑娘,有这样难过么?”
大户凉这个模样很好的愉悦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看着面前瘦小的男人苍白而又颤抖的面孔,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如去改变一下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幽幽的说到。
随后,这个斯拉夫人微微低下了头,将握在手中的银刀轻轻的递给了大户凉,然后回握住了大户凉的手。
浑身冰冷的斯拉夫人,手心竟然是微微发烫的。
“来嘛,不要紧的,像个男人一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大户凉的耳边轻语,声音如同魔魅一般充满了蛊惑。
“用这把刀狠狠的穿透他的小腹,以刀尖在他的腹腔之中跳舞,尽情的梳理他的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