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交一笔押金,还得有抵押物,若是海难翻船,船主就不退还押金,再请官府判决赔偿抵押品。
陈邦鼎说道:“安南没去过啊。”
靳学孔说道:“我有同乡在安南经商,听他所言,安南阮主最南方的地盘,是最近几十年扩张占领的。那里的土著占人,被安南驱赶杀戮,人口还没恢复过来,山岭间还有许多无主之地。安南官府,也鼓励汉人去开垦,只要老实缴纳赋税即可。咱们找安南官府弄几块地,把罂粟当药材种植。”
陈邦鼎犹豫不决。
靳学孔催促道:“愿不愿意,赶紧给句话。咱一起去,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你若不去,那我自己去便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干了!”陈邦鼎咬牙豁出去。
这两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现在是明知阿芙蓉有毒,为了钱财还要去害人。
虽然害的不是中国人,但被赵瀚知道了,同样会严惩不饶。因为毒品一旦在周边国家泛滥,迟早会重新传回来,看看后世的美国就知道。
两人先是举家迁徙到琼州,把家人安
定好之后,便结伴前往越南的最南部。
他们选的那破地方,位于安南、占城、南蟠三国交界处,大概可以理解为三不管地带,同时又被越南阮主政权实际控制。
一切搞定,靳学孔留在当地疏通关系,陈邦鼎前往云南购买阿芙蓉。
他们甚至都等不及自己种,买到现货之后,便把阿芙蓉献给地方官,口口声声说是解乏治病的药物。等对方上瘾之后,又说此乃中国雅物,文人士子都喜欢吸服。
仅半年时间,就拓展两百多个新客户,全部都是越南的官员和士绅。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两人也不想着去日本了,就在越南专心发展业务,搞得阮主政权的官员一堆瘾君子——这里可是赵瀚欲取之地,今后肯定被到处通缉!
这些商贾,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卖出绞死自己的绳索。
不说两个贩卖毒品的家伙,只说浙江、苏州、广东、福建的正经海商。
由于开放的港口越来越多,甚至欧洲商船也允许靠岸,这些沿海商贾竟然卷起来。
江浙海商,载着从长江运来的货物,跑去广南(越南南部)低价销售抢生意。闽粤海商,同样载着货物,跑去东南亚低价销售占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