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临还窝在炕的角落里,睡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凌煜静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屋里,晃到她紧闭的眼睛上方,躺着的人动了动,将脸埋在毯子下的阴影处。
红色的土炕上,一截纤细的腰肢白的晃眼。
凌煜无声的叹了口气,拿过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在林临的腰间,起身从炕上下去了。
屋子里,半靠在墙上的凌煜宽肩窄腰,两条大长腿交叠着立在门边。
舒展的躯体被月光镀上一层冷白色,像摆放在陈列馆展架上,精美且纹理清晰的雕塑。
凌煜站在门边,唯一的伙伴睡得正酣,他也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右手向下一甩,一柄黑色的剑出现在手上。
凌煜左手握着个透明的小瓶子,走到舒适的土炕边。
他用拇指弹去瓶口的软塞,将它放到窗台下,睡着的人无意识间深吸了几口气,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身体也骤然放松下来。
凌煜将瓶塞随手扔到一边,转头看向门口。
门外高大的黑影正好将脸转过来,它伸出肿胀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面前的木门。
“有……人……在……吗?”
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在寂静的深夜里带来不详的预兆。
“有……人……在……吗?”
“哐当”一声,它面前的门被猛然拉开。
黑影悬起的手指僵硬的停在空中,还保持着正在敲门的动作。
凌煜提着长剑,一双漆黑的眼里孕育着撕裂的风暴。
门外的黑影,嘎嘎怪笑起来。
浑身上下的肌肤,随着它的动作,像一块**的猪血那样抖动。
凌煜将剑举到胸前,剑尖直指黑影的胸膛。
它的怪笑声更加猖狂,嗓子变得又尖又细,几乎是尖叫着兴奋的喊了一声。
“有人!”
凌煜连话都懒得说,漆黑的剑身“轰”的一下燃起黑色的烈焰。
他抬脚往前,黑影被抵在它胸口的剑尖压的往后退了两步。
走出房间,望着走廊上满地黑压压爬动的蝎子,凌煜“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屋里的人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
屋外的黑影已经嘶吼着怪叫一声,朝凌煜扑了过去。
它肿胀的看不清面容的脸上,随着动作冒出几缕绿色的脓血。
凌煜提剑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胖妇人藏身的客栈里类似的情形正在发生。
午夜12点,一个红发青年出现在她的门前。
他抬手敲了敲门。
沿着门缝,胖妇人探过头去往外看了一眼,之后便捂紧自己的嘴巴,浑身颤抖的蹲在床边。
“铛铛铛……”
红发青年锲而不舍地在外面敲着门。
里面的人躲在房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铛铛铛……”站在门前的人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有人吗?”
红毛的脸肿的像猪头,敲门的手也血肉模糊,声带像被什么撕了个口子,沙哑的声音簌簌漏风。
“里面有人吗?”
随着他的问话,轻敲门扉的动作变成了用拳头砸。
血肉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扑哧扑哧”的声音。
胖妇人抖着腿,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户边,探头朝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