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苏目中复杂,脑海中似回想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个雪夜,有两个人影在雪中漫步。
“师父,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大侠。”
“好啊,做大侠好啊,岺儿有志向。”
“算了算了,我还是决定做个天下第一的剑神好了,以后大家都叫我:冷剑神。”
“那可是个大志向啊,岺儿真厉害啊。”
“冷剑神,我喜欢这个名字。”
那一年,那场雪,那个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剑神的少年,那个一脸慈祥的中年男子,在漫长的雪夜中,手拉着手向着温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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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外十几里的郊野,一条宽敞的官道上,一匹疾马,速如闪电,快若雷霆,不知要去向什么地方,在那疾马上,依稀可见,有两壶酒,还有几个包裹,想想都知道,那是下酒菜,疾马之人的背后,还背了另一个包裹。
骑马之人,正是独自一人离开百云客栈的张重信,他是要去他大哥的墓地处拜祭,未过多久,经过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曾经是张贞与李远成的家,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又过一会儿,张重信来到了这个小村庄的后山腰的一块崎岖之地,在那里,有一座墓,其墓碑上写着:夫君李远成之灵墓,左下方又有刻碑人:妻子张贞。
张重信一路疾驰而来,在这墓前停下,捆好马鞭,将酒菜取下来,将背后的包裹放在马背上,神色尽显惆怅之色,愧疚之意。
见墓上杂草交杂,张重信花了些时间,清除了杂草,坐在李远成的墓前,喃喃自语:“大哥,二弟又来看你了,这次还是没能替你报仇,又让赵忠那家伙给跑了。”
“不过你放心,我张重信发过誓,终我一生所能,替大哥报此血仇,我与赵忠,还有一品侯朱文丹不共戴天,终有一日,我要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奠大哥的在天之灵。”
“大哥,嫂子和侄儿,我此次找到了,他们很好,我很放心,他们现在和我们的恩人在一起,如今一品侯朱文丹的目光已经盯上了他们,我会保护他们的。”
说着说着,一代大侠张重信,居然流下了眼泪,心中的无助,充斥着他的身心,十多年过去,大哥之仇依旧未能报成,这是张重信一生的心病。
张重信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倒酒,一边喝酒,一边撒酒,似乎有些话,他只能在这里,才能够发泄出来,因为这里,有他的大哥在。
张重信每次来到这里,都想到大哥李远成曾经无数次的悉心教导,与他一起练剑,一起喝酒,一起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一起替一品侯朱文丹做事,两人曾经的余光,尽显张重信的眼前,曾经之事,至今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每当回想,张重信都能想着想着,就笑了。
“这次,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了,大哥,我必须去寻找赵忠,他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安心,倘若我与翊云他们一起南下,那杀赵忠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不能让赵忠那狗贼与一品侯朱文丹再会面,必须赶在赵忠回到顺天府前,杀了他,否则,我怕以后,都很难再有机会。”
说着说着,张重信哀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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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清晰见底的小溪河边,分别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白衣男子,一个青衫男子,各持宝剑,那白衣男子,赫然正是冷夜岺,而那青衫男子,正是手持龙临的李翊云。
两人面色庄严,肃杀之意浓郁,忽然间,一阵大风吹过,李翊云突然抬起头来,冷夜岺亦是如此,两人四眼相视,冷意浓浓。
“天下第一高手,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证明我才是天下第一,看剑。”李翊云将龙临一横,横刺而去。
冷夜岺面色平静,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也举剑刺来,两人踏水而战,水面之上,如履平地。
李翊云龙临一扫,剑出龙吟,一条黄龙呼啸而出,冷夜岺举剑一劈,一道剑罡,将黄龙劈得粉碎,冷夜岺与李翊云两人交战甚猛,内劲四射,花草树石,皆被两人强劲的内力给击的粉碎,四周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李翊云将剑一举,使出孤云十三剑所知六式中最精妙的一剑,冷夜岺举剑格挡,左手成掌,发劲推剑抵抗李翊云的这一剑,李翊云大笑下,又是最霸道的一剑,将冷夜岺击的飞退,李翊云乘机而上,‘唰唰’两剑,两道黄龙涌出,朝冷夜岺呼啸而去,似乎要将冷夜岺吞没。
李翊云见他好生狼狈,很是得意,哈哈大笑时,可以依稀听到耳边似有声音响起:“这家伙睡个觉还傻笑个什么劲,在作什么春秋大梦呢。”
李翊云正觉得听的糊涂时,忽地间,只觉得耳朵传来一声响,脸颊生痛,脑袋一懵,再睁开眼时,李翊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白日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