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站在阳台上,听着乱成了一团的西坪村,他实在等不急了。于是他乘着这几个女人不注意时,脱掉了上衣,赤着上身跑到了楼下。
院子里的积水漫上了台阶,已到了一楼的窗户下面。夏建默默的一估计,这水深最少在一米以上,心里有底,他便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院子里的积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都快到他的腋下了。不过还好,这样的水深他还是能够在里面游的。当夏建游出村委会的大门口时,席珍也从后面游了上来。席珍的游泳技术要比夏建的好,所以她很快便游到了夏建的身边。
村子里浑浊的积水慢慢的在下降着,夏建带着席珍便向村口游去。快到村口时,忽然有人大声喊道:“别往前游了,快回来!前面危险”
夏建停了下来,他站在水里四处一看,这才发现陈二牛带着几个村民正站在村口一家人的屋顶上。夏建想了想,就没有再往前游,因为前面就是西川河的水流,弄不好她们会被河水给卷走。
游进了这家人的院子,陈二牛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把夏建也拉上屋顶。这里是村子的最边上,西川河的情景全能看在眼底。
就见滚滚河水,加带着浑浊的泥土,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大声咆哮着朝前冲去。紧跟在夏建身边的席珍忽然大声叫道:“牛!还有猪,这河水里怎么还有鸡啊!”
席珍的大叫声,让夏建浑身一震。他忙朝村子东边的养殖厂望去,只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是奔腾而来的河水。
夏建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肯定是养殖厂出事了。
他转过身子,冲面色铁青的陈二牛吼道:“你们不是说养殖厂没事吗?这河里的猪和牛是怎么一回事?”
“北山昨天滑下来的泥土被这场暴雨全冲到了西川河,堵塞住了河道,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堰塞湖。冲下来的河水被逼着转了个弯,一下子冲上了养殖厂”陈二牛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夏建一屁股坐在了人家的屋顶上,他嘴里只说了一句:“全完了”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便慢慢的倒了下去,直直的睡在了屋顶的瓦片上。迷迷糊糊中他竟然睡了过去,这要是平时,这么硬的瓦片上说什么也是睡不着的。
睡梦中,夏建一直说着胡话,感觉自己像生了一趟大病似的。当有人在他耳边喊叫他时,夏建这才猛的睁开了眼睛。
“夏总!积水已退下去了,我们下房吧!”席珍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摇着他的胳膊。
此时,太阳已升了起来,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感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夏建站了起来,他这才感到背部痛的要死。
他站在屋顶上放眼望去,整个西坪村的村民们都走了出来,大家忙碌着清理村道上的积水。没有一个人指挥,可大家干的非常认真。
屋顶上就剩他和席珍两个人,陈二牛他们早不知道了去向。夏建从屋顶上爬下来时,赵红拿着他的上衣冲了进来,一边给夏建往身上穿衣服,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养殖厂没了,什么也没有剩下”
夏建有点木纳的没有说话,他踩着漫到膝盖下以的积水,快步朝村东头走去。此时的西川河变得稍稍温柔了一点。河水塞满了整个河道,咆哮着朝前冲去。
北山滑下的来的那些泥土,已被河水冲得无影无踪。感觉半边山被横空移走了似的。眼前顿时一片空旷。十多台大型的机器设备,歪歪斜斜的停在西川河的南面。上百号的军人手里拿着工具,个个浑身的泥浆,他们站的整整齐齐,随时做好着准备。
越往东走,因为地势越来越高,所以积水也就越来越少。等夏建赶到时,欧阳红和陈二牛,还有夏三虎已站在了哪里。
一片浑浊的高地上,只留下了水泥打过的地基,还有几根深扎在地下的水泥柱子,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就算是一头死了的猪,或者死的牛也没有留下一头。想想就知道昨晚的河水有多大。
“大家就不要伤感了,我们的养殖厂没了,可我们的人都在,这可是万幸。如果昨天晚上,西川河河水倒灌进西坪村,那后果还真不敢设想,看来老天还是放了我们西坪村人一马”这样的话能从欧阳红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比较难的。
只要经历过了,才能理解到她说这话的意思。夏建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偷偷抹眼泪的赵红说:“欧阳市长说的对,我们人没事就行,这些以后还会有的“
夏建这话说的是宽心话,其实他也知道,蔬菜大棚和养殖厂一下子想建立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大家正伤心时,欧阳红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来是通信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