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怕他们再打起来?在机场?”尹棠凑近何焕低声问道。
“不会的。”何焕仍旧自顾自收拾背包,“他们在道别。”
来往准备登机的人群里有来报道世锦赛后回国的各国体育记者,因为之前雷普顿教练发表的声明,确认他与埃文斯的教练关系中止引发许多猜测,这对模范师徒看上去就像决裂,猜测一刻也没停止,也有人声称看见两人激烈争吵,还有人说见到何焕与雷普顿老教练同行,因此相信何焕想要改投师门到雷普顿名下训练,但埃文斯不愿与竞争者在同一屋檐下训练引发冲突,最终酿成分道扬镳的结果。
在他们看到埃文斯和雷普顿教练后,偷偷拿出手机的动作几乎毫不掩饰,想要捕捉可能是花样滑冰近两年来最大的换帅新闻。
“我为前两天的话道歉。”雷普顿老教练看来还是对道歉本身并不擅长,但他足够真诚,“我不该那样说你,你是我的孩子,我应该相信你改变的决心和能力,事实上,我的话也让自己痛心,希望你能原谅。”
“是我的错。”埃文斯陷入没有责怪雷普顿的意思,他快被自责的感觉溺毙,如今终于能喘口气了,“但是教练,我……”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认真思考了你的话,或许属于我和我认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老教练释然地笑了笑,他不再像刚才那样拘谨,走进埃文,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你想做的事吧。”
埃文斯比震惊更多的是悲伤,他仍旧为自己的选择而痛苦,但他也知道必须坚持,“没有教练是不会有今天的我,我真的从来没有背叛教练的意思,只是我太需要一次证明和改变。”
雷普顿笑了,“就是现在,就像我从前说地那样,开始的时刻永远不会太晚。”
半个小时后,飞机起飞前尹棠才恋恋不舍准备关掉手机,却忽然停住,碰了碰坐在一旁的何焕的肩膀,“这帮人手脚够快的。”
“你说谁?”
“记者呗。”
手机递到何焕面前,屏幕上是一张在刚才拍得照片,机场人头攒动,雷普顿教练拍着埃文斯的肩膀,两个人对视的笑容与平常师徒之间的互动并无区别。
何焕笑了笑,“这不是很好吗?”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愿意管别人的事情,以前的你巴不得离各种麻烦远远的。”尹棠关掉手机,语气里调侃多余问询。
“那是误解。”何焕不以为忤,“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