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给过一个乞丐小老头儿零钱?”
身后有讨厌的声音传来。
“给了。”
这次换到何焕不回头继续朝前走了。
“那恭喜你,你要是不马上离开,五分钟后,他会告诉附近五个街区所有流浪汉说这里有个蠢货肥羊,我建议你不想破费就马上离开,回到你该在出现的地方去。”
何焕拉开门,头也不回走出去。
但他回城的路上没见到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第二天早晨的上冰训练,宋心愉还没来,何焕已经想了许多说辞关于如何向教练坦白自己没有成功说服那个难缠的角色,但每个他都不满意,让他觉得自己弱爆了。
“漂亮!”
纷乱嘹亮的声音破烦乱思绪,是几个国家队的选手在给成功跳出后外点冰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的尹棠叫好。最近尹棠在训练连跳的节奏感,胡教练对他跳跃本身还算满意,但又指出节奏衔接仍显得不足,特别是当跳跃难度提升后,所以尹棠在这方面下了两三周苦功,刚刚才第一次成功尝试出胡教练所说的跳跃节奏感把控的视觉效果。
何焕看着尹棠成功后自信满满到场边喝水,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径直越过冰场滑过去,开口便问:“你是不是21了?”
“干嘛?查户口?关你什么事?”尹棠上来就是反问三连加个白眼。
“我想找你帮我个忙。”
一听说何焕要找自己帮忙,尹棠立刻来劲,拿起架势用好看狭长的眼尾往下看人,嘴角藏不住得意的笑,“怎么?还有你搞不定的事?”
“我做不到的事情那可太多了。”
“既然你求我办事,那我肯定是要给奥运冠军一个面子的。哥哥我7月生人,马上就要到22岁了,符合你要求,说吧,什么事?”尹棠一股圣上开恩的架势说道。
“帮我去劝个人。”
尹棠哂笑一声,嫌弃地看着何焕,“这算什么事儿?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什么时候劝?什么人?”
何焕知道尹棠其实个性不坏只是脾气差,向他求助一定能得到反馈,虽然耳朵的反馈就不是那么好听,但要是能口头教训麦考尔那个臭小子一顿,也算给自己和宋教练报仇了。
午休时间去东南区的路上,何焕简单转述了宋心愉之前对自己的话,尹棠满眼不屑直说宋心愉师徒都是看上去厉害实际上心软,自己去这一趟管教他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何焕这次很听话没进去酒馆,尹棠豪气万千推门而入,他站在门口吹着四月末仍带料峭的细雨冷风,五分钟后,门和方才一样大开大阖,满面怒容的尹棠像是要把酒吧摇摇欲坠的破门摔碎般用力一关。
“这哪来的混账?”尹棠像问何焕也像在自问自答,“再要我和他说话,除非他们总统哭着求我去给美利坚合众国滑冰拿金牌!”
何焕觉得已经听到他咬牙的声音,于是也猜到是什么结果,不再多问。
两个人一路无话返回俱乐部训练,尹棠的愤怒一直到一天训练快结束也还是半点没消。何焕想自己还是永远都别问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比较安全,只是这件事悬在心里总觉得奇怪,从来宋心愉交待自己的训练任务从没有完不成的情况,但这次不算训练的小事却尴尬失败,还惹得好心帮忙的尹棠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