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身为上海戏凤楼的头牌,不生得好看点,又怎么能从众多角儿中脱颖而出呢?
清姐取过门牌,对小二子招呼了一声,又跟这小伙子交代了一句:
“待会儿送三菜一汤到地字三号房。”
小伙子应和一声,而清姐也是在他的带领下,招呼着上楼了。
过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一下子舒适起来,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这样也不错,终于是能够好生的休息一下了。
清姐与小二子一回到房间,倒头便是休息,一旁的白脸哥见状,不可置否的翻了翻白眼,清姐忍不住吐槽道:“你成天又不用干什么,肯定不累的啊。”
白脸哥听罢,倒是嘿嘿一笑,也不去跟她争辩,谁会跟自己“媳妇”吵架呢?虽然他与清姐之间并没有明说,但他都是知道的。
小二子虽然心情很激动,甚至是对这外头的世界很是迫不及待,但长途奔波的劳累,还是告诉他要好好休息着,不然没等他激动完,就得安乐死。
至于柒呢?
清姐翻了个白眼,从他们还没进苏城城门呢,柒就和他们告别了,说是那边事情有些急,要马上赶过去。这么一说,清姐他们也是不好阻拦,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外头的天色,很快便是暗了。
上午苏城上空突然变化的天色,也是被不少人给看到了,乡间坊里的,也是多了些谈资,倒也是解了解妇女们闲来没事的无聊劲。
时间,或者说是人流,让新鲜事都是发生得极快,哪怕是上午发生的事,到了下午头都是可以给你忘记得干干净净。记忆刷新,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但又,很是可怕。
……
初春的薄凉,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哪怕是向北走呢,温度也是悄咪咪的上来了,如同一只馋嘴的猫一般,主动腻歪着。
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洗礼,泥土上都是浸满了湿润的芬芳,稍是踏过的马蹄,都能留下浅浅的印子,听人说什么“浅草才能没马蹄”,用来形容这个,大抵也还是不太准确的,只不过,谁又会介意呢。
嘘!
外头的天色,不知不觉竟也是黑了,小二子醒来的时候,清姐还在睡着,他略是迟疑了一下,还是去敲了敲她的房门,询问着是否醒了。
白脸哥没好气地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清姐,刚想对门外的小二子摇摇头,又恍然发觉没有清姐腰间的香囊,他是看不到自己的,只得作罢。
可是这样一来,罪恶的双脚便是忍不住的踢向了还在熟睡中的某个人。小二子只听到清姐一声叫唤,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脸哥在捉弄人了。
清姐推开门的时候,白脸哥已经是鼻青脸肿的了,她冲着小二子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嘴里头还在关切地问着:
“饿不饿?我们先下去吃饭吧。”
如果不是刚被后者揍过一顿,相信白脸哥也是会陷入那个笑容的。
晚上客栈楼下吃饭的并不多,稀稀两两的几个人扎了几个堆,高谈阔论的声音,比起白天来,倒是小了许多。
不过这对于底下唱戏的来说,倒也是个好事,最起码,不用像白天一样扯着嗓子了,这样一来,倒是轻松了不少。
清姐坐那听了几句词后,脸上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嘴里头缓缓蹦出了一句:
“这唱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