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楠从没有觉得,从没有觉得自己打小生活的环境,这么奇怪过。
是自己想多了吗?
可是柴叔按住自己肩的时候,那痛楚感迅速传来的时候,柴叔猩红的眼神落入了自己的眼中。
那么可怕。
楠摇了摇头,想着将自己今天所碰到的给忘却掉,柴叔平日里待自己不错,想来可能是做事压力大了,激动了点罢。
她扒拉着碗里的菜,母亲的板栗招呼了下来,“要对食物怀有敬意。”
楠哦了一声,把手中的筷子放在碗旁边,一旁的父亲也是坐了下来,双手合十,充满岁月的脸上挂满了虔诚。
她有样学样,嘴里念叨着,楠愣了一下。
这近似于祈祷的流程,她从小学到现在,哪怕是平日里和蔼的父亲,只要自己这套流程没做好,也少不了一顿斥骂。
只是做的久了,她都没来得及想想这念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仔细听来,这颇为虔诚的样子里,念叨的是——萨斯布吉。
“听说城东那里,来了支新的戏班子,今儿个晚上会唱戏呢。”
楠回过神来,眼里头倒是来了兴致,就连刚才心底那一层疑惑,都是给抛开了去。
“真的吗?”
卖菜的夹了口碗中的菜,又顺手咂了咂嘴,喝了口碗里打回来的酒,有些微醺地说道:
“是的嘞,爸爸今晚去不了,你要是想去的话,可以跟着你柴叔一道,他倒是可以骑着他的毛驴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