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霉味,传进空气里,飘散在灶台上,早已荒废可不知道多久的厨房,给蜘蛛安了窝。
它们连好一根根针线,织成捕猎的陷阱,然后趴在一头,等待着一种名叫猎物的昆虫。
水桶不耐烦的扒开一层又一层的蛛网,轻轻地擤了擤鼻子,这儿的灰尘不知道累了多少年份,只是随意的翻找了一下,扬起的便是满天尘埃。
灶台熄了火,露出冷冰冰的一截,太远的地方,水桶也够不着,只能顺从着指尖,感受那传来的灶台的凉。
彻骨的冰凉,他忍不住的吐槽:“这到底荒废多久了。”
更多的,是在荒废的这个厨房里,寻找所谓的离开的通道。
被白蚁啃噬了个干干净净的木架,外强中干,经不住他半点的摧残,想了想,水桶还是没把它们直接给弄坏,除了会扬灰外,他倒是懒得动了。
偶尔的,他也会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往日和蔼的老大露出那副狰狞,没有明说,但水桶还是能够感受到,在那副狞笑下,隐藏着多大的锋芒——
那是之前的猎物才能感受到的!
水桶甩了甩头,甩开对老大的畏惧。
能当老大,自然是有着他的手腕。翻过横着的栏杆,水桶有些臃肿的身子纵情一跃,重重的落地声,不用他多翻动,已经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不知是被勾到了哪个地方,身上的粗布衣服沾满了灰尘,片片衣缕给划拉开,散成散开的几节。
倒更是破了。
但水桶不介意。
行走江湖的人,不都是破衣破裤粗布衣吗?
但也有该介意的。
他从腰间掏出一柄斧子,暗金的纹路,渲染着斧头点点的白,平日里,水桶也是用这柄斧子劫道的。
足有半米之高的斧头劈砍下来,那些素来就胆小的商贩,个个都是两股战战,哆哆嗦嗦的掏出银子,这些的,倒是些好商量的。
换得些个骨头硬的,仗着自己的那点功夫,或是所雇佣的人那些三脚猫的实力,水桶无需多言,三板斧子这么砍下来,便倒了一片。
因此,在黑风盗里,众人可不会因为水桶那极为臃肿的身材就有所轻视,恰恰相反,除了老大外,连副手有时候都得低他一头。
那这么看的话,水桶又怎么会和副手一块叛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