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传道,本心是好。可后来,孔子之道,反而变成了集权者精神控制他人的手段。集权者,不能像远古时靠蛮力行径,就会用精神控制。告诉众生。啊,事情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你们要服从,你们要接受自己被人奴役的观念。女子相夫教子,本就是常理,不要想着站起来,要一直跪下去。奴仆遵从主家之命,也是常理,大家都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这样?你不这样,你就是异类,要被扼杀。”
谭青青蔑视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先生,冷然道之。
“没有谁有资格教育别人,说别人该是怎么样。人会活成什么样子,该是由众生自己决定。哪怕有私契,哪怕有主仆契约,仆人也理应当与主人平起平坐。而女子当然也要与男子平起平坐。”
“放肆!”
“不经之语!”
“荒唐之言!”
“女子天生就低人一等!就该服从父权,夫权!老老实实在家,接受男人的恩赐!”
“就是!维系渝州城安全的俱是男子。你们女人能打仗吗?能上战马,披重甲吗?什么都不能,还敢说自己能与男人平起平坐?”
“还有奴家和主人的关系。奴仆没有主人,他们怎么在渝州城活下去?他们可是黑户!失去了渝州城的庇佑,天下哪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
面对这么些人的攻击,谭青青依然泰然自若。
“你说我不能上战马?那要不现在你我就比试一番?看看是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还是你跪下来磕头,向我求饶?”
说起这个,谭家的男人,都有发言权。
“哎,兄弟,我劝你好自为之。咱家的这个,那可是杀过马匪,干过铁勒的。像你这样的柔弱书生,怕是连刀都没见过。看见刀锋,就要被吓得手一抖的弱鸡,吧?哈哈哈!”
说话的是谭云星。
这个谭云星,就是不嫌事大。在旁边各种挑火。
但谭青青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讲,暂时没空理他。
“再说这黑户的问题。难道不是集权者设置的规矩?好让人老老实实接受奴役?当然,我这可不是说的李太守。而是某些富商,与人勾结,肆意压榨百姓,逼人卖身做奴。董毓姑娘,你身为董家的女儿,不应该不知道点什么吧?”
这件事,董毓当然有所耳闻。
因为说的就是她亲爹。
但实际上,董毓对她这个亲爹,厌恶至极,也痛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