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是中和王爷府的三公子。
算皇亲国戚。
“林贞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芝麻大的总督,也敢下达这种丧心病狂的命令?”
侍郎侄子,也站出来怒骂。
“林贞海,你这个总督当到头了,等仗打完,我必摘你乌纱帽,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妇人。
当朝太子的背景。
她开口说话时,别人都沉默不语。
太子殿下,确实有能力摘了林贞海的乌纱帽。
“林贞海,你大逆不道……”
“林贞海,我真的怀疑你就是敌国奸细。”
“哼,一个被调走的无能总督,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权贵们你一言我一语,如果语言可以shā • rén,林贞海已经万箭穿心,甚至蒸发了几百遍。
旁边的府兵各个义愤填膺,替林贞海愤怒。
但他们又无可奈何。
这群权贵中站出来任何一个,都有深厚背景,整死一个区区总督,易如反掌。
白简阅皮笑肉不笑。
怨气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更浓一些。…
好事!
“咱们好像还低估了林贞海的蠢。”
白简阅和身旁的白副将笑道。
“林贞海剿匪这么久,早就得罪了大量权贵,断人财路,犹如shā • rén父母啊!这群人之前只是忍着,现在边境混乱,他们没把擅离职守的罪名安插在林贞海头上,都算心慈手软了。”
白副将摇摇头。
……
“林贞海,四国联盟突袭中州边境,我怀疑你吃里扒外,是敌国奸细……等战事结束,我必调查个一清二楚。”
……
幕僚话音刚刚落下,远处就响起一声怒骂。
白简阅眉毛一挑,满脸古怪的看着林副将:兄弟,你的嘴巴是开光了吗?
“呵呵!”
白副将苦笑。
栽赃嫁祸,并不高明的老手段。
但破鼓众人捶,一旦失势,你就是那个破鼓,所有罪名都能安插在你身上。
“你放屁……总督大人清廉,谁人不晓?你不过是一条鹰犬,有什么资格污蔑朝廷命官!”
终于,有个城主忍不住,站出来回击。
然而,林贞海却摆摆手,表情平静,示意城主没必要争吵,一副唾面自干的神态。
师爷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林贞海真的太反常。
说起来,苟鲁城的援军也快到了。
有一批生力军,总督可能会正常一些吧。
“哼,有没有勾结敌国,以后得好好审查,最好严刑逼供一番……我等连日奔波,身心俱疲,林贞海你是广育府总督,立刻派人烧热水,烧热菜,我等要泡澡吃饭。”
“其他地方不一定安全,咱们就下榻城主府吧。”
老者站出来,一呼百应。
“对,立刻去烧热水!”
“我要美酒肥肉,给我派几个机灵点的丫鬟伺候。”
“你们这群府兵上不了战场,就来保护我们吧,免得有敌国刺客。”
权贵们你一言我一语,俨然把城主府当成了下人使唤。
其实在以往的时候,各个城池城主也全是客客气气,言语中不敢有丝毫怠慢,每个人都习惯了。
白简阅在一旁看戏,越看越热闹。
这群权贵,是真的过分,还要洗热水澡,兵临城下了啊。
敛财把脑子都敛生锈了。
“来人!”
林贞海突然一声大喊。
顿时间,全场寂静下来。
权贵们阴阳怪气,每个人脸上都是胜利者的笑容,仿佛打败了林贞海,他们就是功臣。
“四城被破,这群人却临阵脱逃,每个人都是逃兵!”
“把他们全部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可以放过。”
“烧烙铁,每个人脸上都给我烙上囚徒金印,等敌军来袭,你们和八角城所有囚徒一起充当先锋……我给了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看你们自己的运气。”
林贞海狠狠一甩手。
死寂!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消化不了林贞海话里的意思。…
逃兵?
这群权贵,成了逃兵?
你还要全部抓起来,还要用烙铁烫囚徒金印,还要和囚徒一起,去充当先锋敢死队?
开什么玩笑?
疯了?
师爷目瞪口呆,他再看林贞海,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总督这是要把朝野上上下下,都得罪个遍啊。
先别说能不能抓人成功,这番话落下,就成了众矢之的啊。
哐啷!
这时候,几个壮汉把大鼎搬过来,放在屋檐下。
炭火冒出青烟,似乎想在暴雨中扩散出去。
炭火之中,斜插着几根烙铁。
这都是刑讯囚徒的刑具。
脸上被烫金印,就代表一辈子是囚犯。
“大胆,林贞海你胡言乱语什么!”
还不等权贵们开口,白简阅首先跑过去,急忙制止。
蠢货。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得罪的不仅仅是百官,还有皇亲国戚,甚至有太子的人啊。
“哼,老夫今天就让你烫……来,快给老夫烫印……老夫求你了,赶紧来烫……”
大学士的叔叔差点被气晕过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把脸伸在林贞海面前,和疯狗一样,不断挑衅。
轰!
林贞海张开手掌,一股内功席卷出去,随后内功猛的一抽……
啪!
烙铁手柄被他抓在手心,烙铁头部烧的通红,沿途在空中划出一条红色的火线。
呲!
烙铁精准帖子老者左脸。
皮焦肉烂。
“啊……啊…………”
一声惨叫响起,凄厉嘶哑。
“本官的话,你们都听不到吗?”
“把这群逃兵全部给我抓起来,一个一个过来烙印……谁敢反抗,以叛军奸细论处!”
轰!
林贞海一脚把老者踢到暴雨中,那张平静的脸上,似乎隐藏着前所未有的暴虐。
“啊……啊啊啊……林贞海你大胆……啊啊啊……”
老者在雨中打滚,疼的几乎晕过去。
他甚至连一句骂人的话都组织不起来。
稀里哗啦!
府兵一拥而上,纷纷拔出兵刃,将权贵们死死围困其来。
“大胆,我乃当朝太子麾下,你们谁敢动手?是要造反吗?”
妇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林总督,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刘副将冲过来,急忙阻止。
虽然,刚才林贞海怒斥权贵,让他心里很爽。
但真的烫印,可不是开玩笑。
“林贞海,立刻让你的府兵撤下去,否则小心我不客气!”
白简阅指着林贞海的鼻子。
蠢货,你是越玩越大,越玩越疯癫。
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人情世故,你是一点点都没有学会,反而学成个脑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简阅,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上任了吗?就敢来吆五喝六!我乃皇上钦点的广育府总督,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宵小之辈说话?”…
“刘副将,你的职责是带兵打仗,我如何处置囚犯,也用不着你插手。”
林贞海目光看向一个城主。
这是最忠心的手下,让他去死,他都不会犹豫。
咔嚓!
城主心有神会,一脚踢断妇人膝盖,随后抓着妇人的头发,将其摔在林贞海面前。
带头人,就是要先处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