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但希望更渺茫,同样的资源,你有一份便能突破,我则需要三倍,甚至五倍……承光教的重点还在你……说起来,教主到底在哪里?千万不要有什么危险啊。”
景风雷叹了口气。
“景前辈,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压迫,似有似无……我之前怀疑在城墙,可观察了很久,又没有人出现。”
漠尚虹又看向城墙。
之前确实出现过一股宗师气息,而且不是普通宗师。
但一个眨眼,宗师气息又消失了。
“说起来,我刚才也心悸了一下!”
景风雷也皱着眉。
能让他心悸的事情,可不多了。
“是宗师吗?”
漠尚虹还是不死心,他凝神静气,专心盯着城墙,试图看出些什么,突然,他皱着眉,猛的转头看向广场:“太监?绝顶大圆满,很强!还有宗师随行。”
景风雷眯着眼:“看衣服,是深宫太监,贴身伺候皇帝的等级……难怪有宗师随从。”
“嗯,八大巡国太监,是皇帝的研墨太监……他来八角城干什么?这时候来监军吗?该死,这老阉狗不会是有生意在八角城吧。”
漠尚虹很快分析出太监的身份。
皇帝身居深宫,虽然百官治国,但却养了一群太监来监察百官。
其中八大太监最著名。
但百姓对这群阉狗根本没有好感。
太监身旁的宗师低着头,显得神神秘秘,但漠尚虹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但他和之前城墙上的气息,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小小一座八角城,到底有几个宗师?
“希望不是来捣乱的,八角城现在需要士气!”
景风雷都有些忐忑。
他不是怕研墨太监,而是听说了太多阉狗监军,不懂装懂,以至于军队打败,百姓生灵涂炭的荒唐事情。
因为太监和皇帝亲近,百官都怕说自己被坏话,所以唯唯诺诺,往往对太监言听计从。
最终,受苦的还是苍生百姓。
……
“见过墨公公!”
广场中央,研墨公公华袍锦衣,横眉冷目。
林贞海等一群朝廷命官全部抱拳,朝着研墨公公行礼。
林贞海只是很机械的微微弯腰,表情不卑不亢,纯粹是礼节。
刘副将表情复杂,内心忐忑。
监军公公扰乱战争部署的事情,可不是什么个例。
关键这群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深得皇上信任,一旦大军战败,往往背黑锅的是将军,反而这群狗太监还要乱揽功劳。
白简阅则喜笑颜开。
研墨公公就在广育府附近,他在八角城同样有一笔庞大产业。
白家根植朝堂多年,左右逢源,和八大巡国公公都有不浅的交情,这个研墨公公嗜钱如命,和白家关系一直不错,甚至有不少产业都由白家帮忙照料。
研墨公公当前正在另一个府巡查,其实下一个府就是广育府,白家的想法,是白简阅站稳脚跟后,等研墨公公过来,再溜须一番,可以在皇上面前替白简阅美言几句。
最终,计划赶不上变化,四国联军袭击八角城,研墨公公身为巡国公公,肯定要连夜赶来。
研墨公公来的路上,白简阅已经用箭鹦鹉把消息全部传达过去。
所以,林贞海死定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仅仅是得罪了白家?
你得罪的,是朝堂半数豪门。
甚至是皇上的耳目。
清官?
我白简阅最瞧不上你们这群清官。
想当清流,你隐居去啊。
你闲云野鹤去啊。
既然贪图权势,又扯什么清流?
迂腐!
虚伪!
承光教众人没有抱拳行礼,只是好奇打量着这个太监。
江湖中人,见一次太监不容易。
同时,承光教不少老一代堂主们则眼神冰冷,死死盯着太监身旁的那个戴斗笠的老者,仿佛有深仇大恨一样。
甄无颜也盯着老者,瞳孔闪烁,有震惊,有诧异,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是他吗?
他为什么会跟随一个太监?
“见过二位郡主!”
研墨公公环视一圈,随后冷冷一笑,很敷衍的朝两位郡主抱了抱拳。
见到皇家人,必须行礼,身为太监,不能逾越了规矩。
当然,坤业王爷敌视所有太监,他也只是表面工作。
“阉狗也来了,情况有点复杂。”
赵藤柔咬牙切齿。
她在边军生活过,深深知道这群太监的反作用。
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役,只要出现监军太监,很快就会落了下风。
文官干涉打仗,肚子里起码还有一些兵法,还能纸上谈兵几句。
太监就是纯粹乱指挥,他们就是想夺权,夺功勋。
哪怕最后将士们浴血奋战,一举逆转胜利,可功勋的大头,却大概率被监军太监分走。
这群阉狗,就是最大的祸害。
“是啊,麻烦了!”
赵攸佑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
“我靠,东厂乱入,东厂的人来了。”
“是西厂吧,毕竟东厂一般管不了什么事。”
“不管东厂西厂,事情就很精彩了,能近距离观察太监,我很激动。”
边军所有人恭恭敬敬。
承光教目光冷酷,神态不自然。
而玩家阵营就显得随意洒脱,人们动物园看猴一样,冲上前去打量着太监,还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神态像极了村口吃席的大娘大妈。
如果不是研墨公公身旁有护卫,可能玩家们还要上手去捏捏,到底有没有桃桃。
……
“听说太监得垫尿不湿,是真的侧漏吗?”
“空心麦秆当管道,嘶……想想都疼。”
“会不会是个假太监,皇帝后宫那么多人,总得有人去忙活啊。”
“不知道这个太监权利大不大,能不能把我安排到宫里上班,我伺候嫔妃那是一绝。”
“同求,一会套套近乎,试试能不能触发任务!”
玩家们聚在研墨太监身旁,大喊大叫,简直是往太监伤口上撒盐。
研墨太监气的牙疼。
可宫里也知道绿血客是一群什么混账,杀也杀不死,根本就堵不住他们的嘴。
他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绿血客,反而背着手,仿佛刑讯罪犯一样,高高在上冷冷盯着林贞海:
“林总督,你私藏抄家所得财物,罪大恶极,咱家代表皇上,先没收了所有财物,全部充公国库。”
“你立刻束手就擒,咱家在皇上面前,或许能给你说句好话。”
研墨公公话落,远处边军大营开始躁动,将士们开始窃窃私语,不满的生意越来越多。
将士们其实早就习惯了黑暗。
可惜,林贞海当众堆起金山,让他们看到了光。
见过了光的眼睛,哪里还能忍受黑暗。
不少将士的眼睛开始发红。
上战场是个死。
我就图几两银子,想让老娘晚年能吃饱饭。
该死的阉狗,要抢走银子。
横竖都是个死,他们甚至想造反。
刘副将转头,冷冷瞪了眼军队,在他的强大威压下,躁动逐渐平息。
但刘副将心里也清楚,如果金山真的被抬走,将士们肯定会出问题。
哎。
林贞海也是个人才。
你何必早早把金山拿出来,坏我规矩。
“哈哈哈哈,墨公公,你有权巡查各府,可你却没权指挥朝廷命官如何行事。”
“这笔银子我要犒劳将士,与你何相干?”
“你想在皇上面前如何评价本官,那是你的事,但广育府的事情,你休想插手。”
林贞海表情轻蔑。
“林贞海,你就不怕死吗?”
研墨公公咬着牙,声音尖锐,眼神极其歹毒。
这时候,他身旁的老者缓缓走出来,眼神如剑,冷冷锁定着林贞海。
一张脸似笑非笑,连暴雨都被他浑身内功蒸发。
老者在等研墨公公的命令,只要有命令,随时可以处决这个总督。
林贞海咬牙切齿,浑身承受着千斤重担,脚下地砖都在坍塌,丹田都快要碎了。
这老者……好强!
承光教一些老堂主舵主越来越愤怒。
新人则不明所以。
这个老者是谁?
甄无颜死死捏着拳头,骨头都在响。
“哈哈哈哈,阉狗,你在别处狐假虎威也就罢了,在我林贞海面前,你当好你的狗就行了。”
“别用死来威胁本官,你从哪能看出本官想活?”
“我广育府数十万百姓要死于非命,曝尸荒野,为了中州大局,我林贞海可以牺牲他们,但我同样是死罪,我这条命,自然会向天下谢罪……别用死来吓我。”
“承光教的朋友,谁敢靠近金山,杀无赦!”
林贞海目光如电,隔空对峙着研墨公公,眼底里却只有轻蔑和无畏。
他赌这阉狗不敢杀自己,否则满朝文武不会饶了他。
“好!”
漠尚虹盯着研墨太监身旁的老者,眼神也越来越阴冷。
“顾川海堂堂一个披光使,这么久对韬光顶阳奉阴违,最近更是失踪,原来是去居然投靠了朝廷,还认了太监当主子?够下贱的。”
景风雷眼里冷光吞吐。
“顾川海的胡须是假的,怕是已经自宫了……听说宫里有不少歹毒武学,如果没有意外,咱们这个披光使,现在已经是宗师了……咱俩联手,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漠尚虹舔了舔嘴唇。
……
“漠尚虹,好久不见……你这条老狗跟着那个没出息的小教主,勤勤恳恳,看起来还风生水起……”
“当年韬光顶一战,我输你半招,如今我已经突破宗师,你似乎毫无长进啊。”
顾川海的冷笑声扩散出去。
全场承光教成员纷纷震撼。
披光使?
他居然是承光教五大护法之一的披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