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只管照实了说,知道什么说什么。
反正在八路军的面前,只管揭国军的老底就对了。
“一场战斗打下来,阵地丢不丢不要紧,战斗赢不赢也不要紧,反正打完了仗,那些长官们该赚的钱都赚到了,后方又能多增上几十亩,甚至几百亩良田,多娶上几房姨太太,逃回去之后,照样过着舒舒服服的小日子。”
翻译官说完,战士们无不愤怒,大骂国军腐败、卖国、资敌。
沈文月则是沉默了,震撼的事实揭露,令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烽倒是相对平静,对于国军的腐朽,早就有所闻,也有所见,并不单单是中条山区域的军阀们。
他问道:
“像这样的生意有多少?”
翻译官苦笑道,“遍地开花,估计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就好比这次的中条山作战,基本上哪处阵地是率先被攻破的,其中一条原因就是因为那片区域走私最为方便,走私的部队最多,所以率先就被攻破。”
“日军甚至将一些精锐的小股作战部队暗藏在商队之间,一方面早就把国军的布防情况探察的一清二楚,另一方面进行突然的斩首行动,甚至直接就把国军方的指挥部给打掉了,国军高层指挥陷入瘫痪,各部队群龙无首,阵地很快就崩溃了。”
“最可笑的是战斗没有打响前,双方做生意,战斗打响的时候,双方还是做生意,直到国军把阵地丢了,双方把老脸一抹,继续友好的做起生意。”
“至于丢点儿土地,丢点儿阵地什么的,在利益面前也就不值一提了。”
韩烽:“……”
战士们:“……”
一时竟无言以对。
一旁的沈文月终于回过劲儿来,话语之中满腔愤懑:“原来竟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往日所听闻的只是空穴来风,夸大其词,可怜到现在才知道,事实竟然比传言的更加可悲。”
“我终于理解为何在国统区的时候,国军天天通过报社传达前线打了什么什么胜仗,消灭了多少多少鬼子的消息,可咱们的领土却依旧是一片一片的丢失,一片一片沦丧的缘由了。”
“这样一支腐朽的部队,民众们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众人无不义愤填膺,就连那汉奸翻译官也露出一脸愤慨的模样。
韩烽说道:“先不说这些了,回去和大家汇合再说。”
返回与张民,杜忠成等人汇合之后,大家又把所见所闻,以及这汉奸翻译官所说叙述了一遍。
连长张民和杜忠成恨的是咬牙切齿,大骂那些混蛋、蠹虫。
加入到游击队的那些国军爱国士兵们,一个个则是无奈中摇头苦叹。
那原是国军班长的战士说道:“这些事情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长官们借着打仗中饱私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的时候我们也迷茫,在前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子上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们在前面打仗,立了不知道多少功劳,但是升官的永远都是长官们的亲属们、长官们喜欢的那些会拍马屁,会做生意给长官们赚钱的家伙。
长官们吃空饷也就不说了,有时甚至还克扣我们当兵的军饷。
连长,您说这仗打输了,能怪到我们这些在前线拼了命和鬼子干仗的士兵身上吗?”
这位国军班长的一番话说下来,周围的国军士兵们无不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