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扎眼睛如碧潭,深不见底的瞧她,声音沉沉的,不带一丝烟火气。“后背中了一箭。”顿了下,嘴角一缕笑意上扬,“原是可以躲过去的,谙达平日教过的,到了那会子都忘了,只顾往前逃命。结果,身子没伏低。”
素格吃了一惊,想瞧瞧,又想伤在背上,要看得褪了衣裳,他们现在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脸忽然就红了。鄂扎瞧明白她的意思,心里微动,要是这会子已经过了小定,他真希望那双柔荑小手抚在伤口处,自己便不再疼了。可是,大约永远不会发生了。
微笑着蹙眉摇摇头,“不妨事的。”这一会儿功夫笑的太多,扯的后背发紧的疼。
“围场之事是亲王跟我设的圈套。他们埋伏我,我便回击一下。阿敏的人跟他一样性儿,其实不足为虑。”
围场的局是他从北夫余回来的路上想好的。路上放了海东青往来送信,跟怡亲王商量好,他直接回围场,单等阿敏的人上门。只是后来身子还是撑不住,就换了怡亲王诱敌。
于是瑛子带着鄂扎的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了两天。依墨能瞧见,阿敏的人也能瞧见,鄂扎在围场的消息,也早就不是秘密。
见鄂扎频频蹙眉,素格就知道伤势只怕还没全好,急道,“那也没个拿自己当靶子的,阿敏做事,顾头不顾尾的,再伤一次,你額涅怕要哭死了!”
鄂扎的脸色微变。素格有些惴惴,鄂扎不是在口舌上面计较吉利的人,也许是刚刚受过伤,有些脆弱吧。
她正担心。鄂扎起身从她手里取走荷花盏,倒在缠枝青花盆里,重新又倒了热汤,氤氲的水汽扑到他的睫毛上,湿湿的,又长又翘。
素格碰碰琉璃沿儿,这回烫多了,不敢把肉皮儿直接贴上去。鄂扎有些歉意道,“兑了些玫瑰汁子,一会儿温水泡泡,比捧着强。。。。那汁子要热水冲出来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