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这可不是闲的犯坏,我是要把他们两家赶走,这个房子是我们家的,光耍我爸一个人,整天骑着车往他们单位跑,帮他们要房子,这不成累傻小子了?既然他们没有动力自己去争取,我就给他们增加点动力,这怎么能说是缺德呢,我这是心疼我爸,这是孝顺懂不!”洪涛赶紧把那二爷的话头拦住,这个老头说话也挺难听的,再让他说下去,自己就成混蛋王八蛋了。
“唉。。。。。。我明白了,你说的也对,如果要是我们家房子,我也得急眼。他们两家其实也没错,又不是他们占的你家房子,现在到成了你们之间的仇了,什么TM世道啊!”那二爷这回算是全明白了,他没再埋怨洪涛,自己骂了一声,接过茶杯,吹着上面的茶叶,开始用嘴吸溜着滚烫的茶水。
“我说二爷,据科学研究吧,喝太烫的水对食道不好,容易得食道癌,我这可不是咒您啊,这是科学!”洪涛很奇怪为什么有人爱喝这么热的茶,不光是那二爷,上辈子他也见过不少这样喝茶的。
“我乐意!你赶紧把你那个破葡萄秧子种上去,花盆是我借的,还得还回去呢。”那二爷真和老小孩似的,洪涛越说他吸溜的越欢实。
“您别逗我了,我哪儿会种葡萄啊,我连死不了都养不活。。。。。。”洪涛没动地方。
“哦!合算还得我给你种啊!那吃葡萄的时候谁吃啊!”那二爷一听让他干活儿,也急了。
“咱俩吃呗,到时候我我给您送过去,不是我耍滑头,我是真不会种,要不您在屋里看着,我去挖个坑把它埋上?”洪涛还真不是偷懒,他不会种这些花花草草的。
“有人天生就是受累的命啊!抱着花盆,给我找铲子去!”那二爷无可奈何的站起身。
院子里的味道很足,那二爷倒是没嫌弃,洪涛先受不了了,他跑回屋里戴上一个大口罩,这才拿起铁锹,按照那二爷的吩咐,在靠近正屋的地方,把地面上铺的砖都扣了起来,然后开始刨土。砖下面这一尺土是不能用的,那些都是建筑用土,碱太大,会烧坏植物的根系,所以必须深挖,把下面的土掏出来,才能适合植物生长。等葡萄苗长大之后,它的根系就会扎下去,也就不怕这些表层的渣土了。
“妈。。。妈。。。快来啊,耗子!耗子!”正当那二爷和洪涛两个轮流挖坑的时候,院门开了,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进来,但是刚迈进门槛几步,又退回去了,扯着嗓子开始叫喊。
“缺德玩意!都多大了,耗子也怕,你不会打它啊!大耗子、小耗子全都踢死完事!”孙家的女主人听到了女儿的喊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往院门走,一边骂骂咧咧,还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得,二爷,您成大耗子了,这要是我,肯定不能忍啊!”洪涛才不会去在意这种指桑骂槐,胡同里啥都会少,唯独不会少了骂街的泼妇,你如果要仔细听,这也是一种乐趣,和养鸟一样,还不用喂食伺候,她会自己叫给你听。
“别废话了,干活吧,这大热天的。”那二爷直接一巴掌把洪涛刚抬起来的头又给扇了下去。
“哎呦!我的鞋!”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孙家姑娘由于走得太急,一下没踩稳垫脚的砖头,高跟鞋的鞋跟掰掉了,还溅了她一裤腿污水。
“这是我新买的!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明天我就住宿舍去,总比泡在屎汤子里强。。。。。。咣。。。哗啦!”孙家姑娘看着污水里的鞋跟,眼泪都掉下来了,一边向她妈抱怨着,一边一瘸一拐的跑回自己的屋子,把门咣的一声摔上了,震得门上的玻璃都碎了一块。
“你要死啊!缺心眼的玩意!姓洪的,这是你干的好事吧?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你让我们还怎么过日子啊!我和你说,你不是想把我们逼走嘛,我还就不走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扔在这儿了,有本事你弄死我!”孙大爷在屋里也听见女儿的抱怨,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冲出门来,先冲着女儿的屋吼了一句,然后把矛头转向了洪涛。
“孙大爷,您这是和谁啊?下水道堵了不是常事嘛,咱拍着良心说,自打我们家搬回来,我说过一句让您搬家吗?我觉得咱们相处的挺好啊。您看,我刚十多岁,以后还有大把的日子要和您亲近呢,您也别那么悲观,就冲您这个身子骨,再活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准。”洪涛这个碎嘴子就不怕吵架,一边干活一边吵架更是一件趣事。
“你说的到轻巧,你们家是不用这个下水道,以前从来没堵过这么厉害,怎么你们家一搬回来就堵了?”孙大娘一看孙大爷开战了,立马也加入了战团。
“嘿嘿嘿,大妈,我跟您说吧,我是一个神奇的人,有我在的地方,就会出现奇迹。您要是不嫌烦啊,您就和我多当两年邻居,我保证年年有奇迹发生,而且年年不重样儿,二爷,这个土够多了吧,还挖吗?”洪涛就是不和他们吵,张嘴必带着笑,而且还不能耽误手底下的活儿。
“成了,种吧,你去把花盆拿过来。”那二爷把挖出来的表层土弄到一边,用底层土在坑里垫了垫,弄出一个和花盆差不多大小的空间。
“你们这又是要干嘛?好好的院子里挖个坑是什么意思?我们还住在这里呢,你这么干就不成!”孙大爷这口气一直没出来,洪涛也不和他吵,憋得难受,总要找个由头,于是挖坑的事情又成了焦点。
“我说这位大兄弟,你也有50了吧,这个岁数都白活了?按说我是个外人,不该管你们的破事,不过这是人家的院子,他又没在你们家门口挖坑,人家在自己院子里、自己家窗跟前挖个坑,也得要你同意,有这个理儿吗?我比你们大几岁,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该和单位要房子就赶紧去要,他们这边呢也不会平白无故的为难你们,两边都退一步不就完了嘛。你说像现在这样折腾下去,你们这个日子怎么过?这院子和一个大粪坑一样,到底不还是你们自己难受吗?怎么这么想不开啊!”那二爷本来不想掺合这个事儿,但是这位孙大爷说话实在是太不过脑子了。
“你是谁啊!你管得着嘛!别在这儿说便宜话了,我凭什么找单位要房子,我还就住这儿了,给房子我都不走,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孙大爷还是个人来疯,越劝火气越大,已经开始跳着脚的喊了。
“得,你喊你的吧,算我没说,咱俩没话!”那二爷一看,这两口子也是一脑袋糊涂糨子,干脆也不搭理他们了。
“爸!怎么了?”这时院门又一响,孙家的儿子回来了,看到自己的老爹站在院子里,满脸通红,赶紧把自行车往门口一放,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别人家都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下水道让他堵了不说,他还要在院里挖坑,让你去房管局找人来修下水道,这都几点了,人呢?”孙大爷可算找到发火的通道了,冲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顿吼。
“找房管局也没用,这是私房,已经办完手续,不归房管局管了,孙大哥,人家是不是这么说的?哦,对了,那个下水道您可别乱说,您那只眼看到是我堵的了?我们家根本就不用那个下水孔和厕所。”这时洪涛抱着花盆从屋里出来,正好赶上这句话,他赶紧给接了过去,生怕晚了就少说一句话,少了一次气人的机会。
本来孙家大儿子就在房管所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结果回家还挨了老爹一顿数落,再加上洪涛皮笑肉不笑的讥讽,心里的火立马就被拱起来了。他也不是什么老实人,上次带着几个哥们朋友回来帮老爹找场子,结果被洪涛家的工程队揍了一顿不说,还闹到了派出所,最后被厂保卫科接走,为此差点没被开除,现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看着洪涛是越来越恨。
“嗨!大宝!”孙大爷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二爷。。。。。。别。。。。。。咔嚓。。。。。。啊!!!”
几乎同时,洪涛也用余光看到了孙家大儿子的动作,他正抄起墙根边上立着的一根墩布把,向自己挥来。其实洪涛能躲开,可是那二爷就蹲在他对面,撅着屁股低着头在那儿弄坑里的土呢,要是自己闪开了,这一棍子就得着着实实的落到那二爷的秃脑袋上。
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洪涛没躲,半蹲着一拧腰,双臂往脸前面一竖,挡住了自己的头,腿一蹬地,用力向前迎去。那根墩布把断了,洪涛的左前臂手腕下方瞬间就鼓起一个大包,疼得洪涛小脸煞白,呲牙咧嘴的在原地直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