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着从四面八方涌来源源不绝如洪水决堤一般的骂声,以及王毅平挡得应接不暇的拳头,许成良居然突然仰头放生大笑。
这笑声里,满是失望至极后的绝望。
他笑乌合之众,竟会愚蠢到因为几句挑拨,就将矛头指向自己十来年的同僚。
他笑眼前人的丑恶嘴脸,为了栽赃嫁祸竟然低劣至此。
他笑他自己在宦海沉浮了几十年,居然什么也没有看透。
他笑自己居然如此自不量力,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
他笑世人,他笑他自己。
这凄厉又苦涩的笑声居然穿透了吵嚷的人群,将众人的声音压制了下去。
这一刻,吵嚷的官员们的目光和在一旁得意看戏的杨粲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许成良身上。
他们惊讶的发现,这头全国闻名的老倔牛的眼角,居然落上了几滴清泪。
这几滴清泪倒把沸腾的众人降了温。
众人都安静下来了,许成良却什么也不想说了。
沉默过了好久,许成良才开了口,对着口气说话的声音沙哑而满是自嘲。
“对的,你是对的。”
许成良便说着,边颤颤巍巍地扶着地面,缓缓坐到了台阶上,老态毕露。
才一中午的时间,许成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老了,老得说不动、争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