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这一生注定无缘一展宏图,却连与心之所向安稳余生都不可以吗?
命啊,天理啊,你到底是想让我多苟且才满意啊。
“啪嗒。”
宣奕手指一松,指间的酒盅掉在了桌上,边缘磕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
看起来,酒盅不过只是磕碎了一个缺口。可实际上,一个贯穿整个杯体的裂痕,已经悄然出现。
虽然这裂痕一时间还看不见,但总有一天,当里面的水装得够多的时候,它就会溃烂满地,再也无法复原。
老天真不给面子啊。
宣奕眼睛伸出门外,暗暗想着,脸上的泪划过的痕迹被冷风刮得生疼。
有了几分醉意的身子从凳子上颤颤巍巍立了起来,一直往门边走去,顺手抄起了门边椅子上搭着的,嫣涵给他取下的大氅,却也不穿,只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倚在门框上,在自己呼出的哈气的一面迷蒙中,静静地看着门外。
这种七年梦醒,一生心碎的日子,还配不上一场初雪吗?
夜还在一点点更深,在门外是萧索的深冬,在门内是酒后的清醒。
门里门外,一派雪虐风饕,岁暮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