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婉妍马上就要招呼不过来,所有宾客都在疑惑为宣府成亲,作为父母的家主和当家主母都不来迎客,新郎也不现身,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在忙着张罗时,宣郢终于是急匆匆从后门进来,赶回了府里。
“徐大人!多谢赏光!”“王大人这边请!”“老夫替犬子谢过蔡大人了!”
宣郢一来,便无缝衔接地开始迎客,满面都是喜气洋洋。
然而在没有客人来的间隙,宣郢面色大变,满脸都是着急,在婉妍耳边压低声音吼道:
“宣婉妍!你当真不知道那个畜生藏在哪里了吗!!!现在整个宣府的命都在他身上了,你要是不想全家都和你们陪葬,就立刻和我说实话!!”
婉妍心中一沉,看着宣郢的眼神只有同样的迷茫,沉声说道:“父亲,女儿这次真的不知道。”
“哎呀!孽畜啊!这可怎么办啊!”宣郢重重叹了一声,脸上是婉妍这十六年来都没有见过的,狼狈、绝望、心急如焚,甚至还有无助。
在他的眼角,婉妍甚至看到了几根皱纹。
那可是父亲啊,那可是宣郢啊,一生睿智正派,刚正不阿,屹立于官场起伏而从不倒的常青树,是连儿女都害怕的严厉父亲。
此时却是满头热汗,满眼都是焦急和慌乱。
婉妍看着父亲,突然心头一阵心酸。
因为姐姐和宣奕的婚事,婉妍一直很怨父亲。
但是看到父亲现在这个样子,婉妍却心里好难受,她宁可父亲暴跳如雷地骂她一顿,哪怕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都无所谓。
但她实在不想一生都雷厉风行,何时何事都胸有成竹的宣郢,居然如此无助。
“父亲……”婉妍拿出手绢递给宣郢,想让他擦擦因为奔忙找人而留下的满头大汗。
然而宣郢根本就没有看见,只是气得捶胸顿足,一声一声怒道:“孽子啊!孽子!他这是闯下了天大的祸啊!!
可怜我宣相府百年荣光,可怜我白泽不惑港一片圣地,居然都栽在了这孽子手中!”
说话间,婉妍惊讶地发现,父亲的眼眶居然是微微泛红了。
婉妍心中猛颤,大惊之下,心中却突然想到:就算是宣奕抗旨逃婚,以白泽家族在大陆上的地位,就算是宣相府自此失去应龙一族的信任,但怎么也不至于威胁到白泽不惑港啊!
但父亲言语间,却好似如若今日出事,那罪名竟然是会牵连到白泽全族?
应龙家族虽是皇权家族,但是没有降罪于一神族全族的权利,有此权利的就只有天璇殿。
天璇殿一向以仁慈宽宥为治世方针,如果不是要颠覆人间一类天大的罪,一般是不会要降罪于一族的。
比如上一次降罪于一族,还是前圣殿大护法阿贡索朗的鹓鶵一族,因为私自救下并藏匿毒尊沙华,而全族获罪。
想到这里,婉妍不禁满心都是疑惑:白泽宣相府,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婉妍想不到答案,但是她心中忽然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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