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栽倒在地，埋入泥土的侧脸上，瞳孔微颤地看着站在身边的瘸腿荒牛。
变了。
瘸腿荒牛的脑袋从两条眉毛处裂出两条血线，而后整个脑袋一分为三，每条裂缝还伸出一根腻呼呼的圆眼睛。
“妈的……是追着我来了吗？”
白良艰难地扯下了嘴唇。
意识模糊间，满心无奈。
然而就在他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声响亮的雀鸣声响起，仿佛撕裂了阴霾，顿时让他神清气爽。
无嘴龙雀降落在白良身边，伸出爪子一勾，带着白良就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灰雾中撤走。
它的声音不是来自嘴喙，而是来自脖颈的胸腔共鸣。
“那些邪祟到底怎么回事啊。”
坐在无嘴龙雀的背上，白良庆幸逃过一劫，回头望着村落中央，诧异地呢喃：“难道它们也敢侵入这里吗？”
无嘴龙雀把白良带到村落深处，这里有个鬼斧神工般凿出来的石窟，村子里所有的孩子都躲在这里，一张张小脸蛋上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你为什么不听老牛的话？”
无嘴龙雀忽然从脖颈发出声音。
白良转身望去，看着它晶莹剔透的青色瞳孔说道：“因为他给我说的规则里面有漏洞，既然第二条要我呆在屋子里，第三条又为什么让我跟着老山羊走？”
“第三条规则让你跟着老山羊走？”无嘴龙雀淡淡道：“老羊一直都在村口，从未离开，怎么会出现在村子里？”
“无知的小柳树，你被骗了。”
“压根没有这条规则。”
“没有这个规则？”白良大惊：“难道说傍晚的时候，牛前辈就已经被邪祟干扰，从而说出相互矛盾的规则吗？”
无嘴龙雀露出好笑的眼神：“不是，他只是单纯戏耍你。”
白良满脸黑线。
没想到瘸腿老牛还是个腹黑牛。
不过既然如此，从另一角度也说明，无嘴龙雀对瘸腿荒牛十分有信心，更加证明这个村子的不寻常和古怪。
这时老瞎猫出现在洞窟口，嘴里叼着一串灰老鼠，每个牙齿上都穿着四五只，随口丢下在洞窟口后就打算离开。
白良立刻问道：“前辈，傍晚的时候是你敲门吗？”
老瞎猫似乎没听见般径直离开。
无嘴龙雀解释道：“它就是那样，工作的时候特别专心，根本不会因为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所以说，它怎么可能会去敲你的门？这条规则是真的。”
白良点点头，又问：“那它们是谁？”
“啊，这个就说来话长，可能是没有消灭的亡魂，又可能是由灰雾孕育而出的魂魄，总之不是生命。”
“那这些灰雾……和诡异族有关系吗？”